《科创板日报》5 月 19 日讯（编辑 宋子乔） 在今日的一份关于苹果人工智能战略的深度报道中，科技记者马克・古尔曼详细描述了 Apple Intelligence 项目的许多战略失误。

古尔曼称，苹果不太可能在今年的 WWDC 上花费大量时间谈论 Siri，这包括未来的升级和去年 WWDC 上已经宣布（但后来推迟）的功能。

报道称苹果软件主管克雷格•费德里吉（Craig Federighi）并不太相信人工智能。他对这项技术投入的大量资金表示 " 犹豫 "，并且不认为这是一种 " 核心能力 "。

Apple Intelligence 是苹果公司推出的 AI 项目，在 2024 年 6 月的 WWDC 开发者大会上首次亮相并宣布接入 ChatGPT，该项目旨在为 iPhone、iPad、Mac 等设备提供深度集成的智能功能，通过系统级智能提升用户体验。

对于 Apple Intelligence，古尔曼列举的战略失误主要是：

1、高管分歧过大，AI 业务主管詹南德雷亚难以融入核心决策层；

2、新旧 Siri 存在系统级冲突。苹果原以为在旧版 Siri 上叠加生成式 AI 是最快追赶路径，但员工形容这是打地鼠游戏——解决一个问题，又冒出三个新问题，最终导致 Siri 新功能延迟上线；

3、营销严重超前。苹果过早宣传跨应用情境理解等未成熟功能，最终导致多项承诺被迫延期交付。

围绕 Apple Intelligence，苹果或将推出一些 " 不痛不痒 " 的更新，比如在其他应用程序中添加更多 Apple Intelligence 功能、添加一款由 AI 驱动的电池优化工具、推出虚拟健康教练 Project Mulberry 等。

苹果 AI 难题：高管意见不一产生决策困境

梳理苹果近年来的进展，承载了诸多期待的苹果 AI，不仅没有被高管统一看好，实际产出也不容乐观。

上文提及的苹果软件主管费德里吉是苹果软件生态的 " 掌舵人 "，自 2012 年起全面负责苹果的软件工程部门，直接向 CEO 蒂姆•库克汇报，负责苹果所有操作系统（iOS、macOS、watchOS 等）的开发和战略规划。

正是他在 2018 年召集高层员工，宣布了一项重磅招聘：公司刚刚从谷歌挖来了约翰•詹南德雷亚（John Giannandrea），苹果现任人工智能业务负责人。

詹南德雷亚曾担任谷歌搜索与人工智能部门的高级副总裁，主导了谷歌从 " 移动优先 "（Mobile First）向 "AI 优先 "（AI First）的战略转型，直接影响了谷歌的核心技术发展方向。

本应该合力作战的两人，在 AI 战略上的分歧非常大。

在费德里吉看来，人工智能会夺走其他一切，却不会带来实际回报。据几位同事透露，他并不认为人工智能是个人电脑或移动设备的核心功能。这种态度直到 OpenAI 的 ChatGPT 在 2022 年底问世后才有所改变。但他仍在内部辩称，OpenAI、Meta、谷歌等公司并不构成紧急威胁，并坚持认为用户想要的助手是一个控制设备的界面，而非类似 ChatGPT 的聊天机器人。

多个高管和费德里吉持有相似的态度。" 在人工智能的世界里，你真的不知道产品是什么，直到你投资完成，" 另一位资深高管说道。" 这不是苹果的思维方式。苹果坐下来开发产品时，就已经知道最终目标是什么了。"

报道还称，尽管部分高管 " 确信 " 人工智能将带来 " 革命性 " 影响，但他们却无法说服费德里吉，很多建议 " 被置若罔闻 "。

而作为前谷歌搜索和 AI 部门掌门人，詹南德雷亚似乎一直没能融入苹果核心圈子，不能以强势作风为团队争取充足预算。他刚加入苹果时就认为，苹果需要投入比目前多得多的资金在 AI 上，然而他的努力 " 常常受阻 "。

上述背景下，苹果的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团队被一些员工戏称为 " 无 AI/ML"（AI/ML less），由于 Siri 功能多次延期，该团队已连续数月陷入困境。苹果内部人士也抱怨其松懈的工作态度，导致工程和新项目的开发进度放缓。在 3 月的一次全体会议上，、詹南德雷亚的副手、曾任苹果 Siri 负责人的罗比•沃克（Robby Walker），称这种情况 " 糟糕 " 且 " 令人尴尬 "。

《科创板日报》曾报道苹果计划调整詹南德雷亚的权限，他将不再负责苹果机器人部门的管理工作。转而由苹果高级副总裁约翰•特努斯（John Ternus）负责机器人项目的硬件开发工作。

这也是詹南德雷亚一个月以来经历的第二次职责变动。在今年 3 月份，由于在 Siri 语音助手项目上的 " 不及格 " 表现（Apple Intelligence Siri 发布严重延期），苹果将詹南德雷亚从该项目上调走，并决定将 Siri 团队及其未来开发工作转交给负责 Vision Pro（苹果首款空间计算设备）的迈克•罗克韦尔（Mike Rockwell）。

在技术层面上，苹果在 GPU 等关键硬件资源的获取上，相比竞争对手有所滞后，导致其 AI 模型的训练速度较慢。

此前更有知情人士表示，在苹果聘请詹南德雷亚将 AI 团队合并为一个团队八年后，该团队解散的可能性越来越大。最新报道中，古尔曼称，苹果高管已考虑让詹南德雷亚逐步退休，但担心其带来的研发团队会集体离职。不过当事人似乎乐见其成，据传詹南德雷亚打算留任，并庆幸 Siri 这个烫手山芋终于移交他人。

扑朔迷离的 AI 未来

业内人士表示，人工智能的持续失败威胁到从 iPhone 的主导地位到机器人和其他未来产品的计划。许多业内专家认为，苹果若不能在 AI 上取得突破，未来的智慧设备生态可能会被 " 边缘化 "。" 像是苹果的舞台正逐渐变小，在智能助手和自动化方面落后于竞争对手，把可能代表未来的重要技术拱手让出。" 一位行业权威分析指出。

如今苹果正试图调整策略。关键举措是对 Siri 进行彻底重构，而非仅仅让生成式 AI 与旧版 Siri 勉强兼容。据古尔曼透露，苹果位于苏黎世 AI 团队正在开发全新架构，将完全基于大语言模型引擎打造。去年 11 月就有报道称，这项改造旨在使语音助手对话更自然可信，信息整合能力更强。

另一项解决方案是借助 iPhone 与差分隐私技术优化合成数据——在设备端将人工训练数据与用户邮件语言特征进行比对，仅将脱敏后的合成数据回传用于 AI 训练。内部讨论中的改进方案还包括释放大模型版 Siri 的联网能力，使其能抓取并整合多源数据，本质上将 Siri 转变为类似 Perplexity 的 AI 网络搜索工具。据悉苹果正与 Perplexity 公司洽谈 Safari 的 AI 搜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