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4 点半,天还没亮,77 岁的苏州工业园区唯亭街道阳澄湖村社区居民蒋根元就匆匆起床,开始准备自己和 80 岁妻子林小妹的早饭以及中午的干粮。林小妹早年患脑炎几近全瘫,七年前又不幸查出了白血病,每周需要做三次透析。而她每次出行去医院,都是由蒋根元帮着坐轮椅出门,再乘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达。夫妻二人总是头班车出发,下午两点才能回家。像这样的流程,蒋根元在 7 年里已经进行了 1000 次以上,总路程超过 4 万公里。不论严寒酷暑还是刮风下雨,他始终坚持着。"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宠她一辈子,迁就她一辈子。"
他背着偏瘫的妻子去田里干活
1965 年,蒋根元和同村青梅竹马的林小妹喜结连理,这一年,他 22 岁,她 25 岁。那时的蒋根元和林小妹都是自己所在生产队的劳动好手,他们每天都会早早前往生产队开始工作。不光完成自己包干区的活,还帮着大家一起完成工作。两人生活虽然过得平淡,但也令旁人羡慕。
然而好景不长,1983 年,43 岁的林小妹不幸患上了病毒性脑炎,这场大病使得其元气大伤,行为举止变得与儿童无异,就连最简单的行走都有很大的困难,生活无法自理。
面对如此变故,蒋根元肩挑家庭重担,身为生产队长的他既要以身作则抓生产,又要悉心照顾生病的妻子。为了能够照顾妻子,起初蒋根元会背着林小妹到田头,让妻子坐在一边休息,他则下地干活。但是这样每天风吹日晒,林小妹也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每每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他也无法让林小妹跟着他到田头。
于是,蒋根元便和林小妹娘家商量,在他去工作前,先把林小妹送到娘家。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天还没亮,蒋根元就起床帮林小妹穿戴整齐,背她去娘家,然后自己再赶到生产队干活。等工作结束,再背妻子回家。
即便如此,蒋根元也没有因为照顾妻子而影响工作,每天他还是第一个到生产队,最后一个离开,在生产队起着模范带头作用。这种每天忙碌奔波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两年多。
蒋根元告诉现代快报记者,虽然那时很辛苦,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妻子和孩子,自己每天就像陀螺一样停不下来,但是觉得很充实。" 后来听医生说吃鸡蛋好,我就给她准备鸡蛋,保证她的营养,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那时候的唯亭农村,经济并不发达,基本没有人舍得吃鸡蛋,一般人都会拿鸡蛋去村里唯一的商店换米、油、糖等生活用品。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蒋根元坚持让林小妹吃上了鸡蛋。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蒋根元用行动撑起了一个家。
△蒋根元搀扶林小妹进屋。
推着妻子去医院透析,7 年间往返 1000 多次
2000 年,命运多舛的林小妹又得了一场怪病。那时的林小妹像是得了黄疸一样全身发黄,在唯亭镇上的医院看了好多次,挂水挂了一个月都不见好转。见林小妹有气无力身体消瘦,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劝蒋根元放弃。
"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带她去看。" 蒋根元凭着他的韧劲,带着林小妹到苏州市区里求医。那时的阳澄湖村到苏州市区交通极不方便,为了林小妹,蒋根元和另一亲戚半夜出发,轮流摇着手摇船,摆渡去市区,一趟来回要六七个小时,饿了几人就在船上吃点白米饭。此后,蒋根元访遍各大医院和老中医,最终找到了合适的药。功夫不负有心人,林小妹的身体渐渐恢复。
不想人至晚年,意外再次找上了这对老夫妻。2013 年,73 岁的林小妹再遭变故,被查出患有尿毒症,要一周三次去医院做透析,而蒋根元的家距离可以做透析的医院相距 20 公里。时年 70 岁蒋根元再次做出决定,每周一三五,他 4 点半就起床,准备好两人份的早饭和午饭干粮后,服侍林小妹起床,并为其垫上尿不湿。随后推着妻子来到村口公交站,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前往医院。两人坐头班车出发,往往要下午两点才能回家。现代快报记者了解到,不论严寒酷暑还是刮风下雨,7 年中 1000 多次的出行,蒋根元一次也没落下。
△为了给林小妹换换口味,蒋根元时不时会包上数百个饺子存于冰箱。
看着妻子因一周三次的透析愈发瘦弱,蒋根元疼在心里,照顾起妻子也更为耐心细致,时刻关注着林小妹的营养健康。有时蒋根元甚至会抽空花上一整天用于买肉剁馅,亲手包上几百个饺子储存在冰箱里,为的就是能让林小妹时不时换换口味。而为了让林小妹在家时不那么闷,蒋根元还特地购买了大量妻子得病前最爱看的越剧 DVD,每天固定打开电视机播放。
△林小妹正在观看越剧节目,DVD 是蒋根元精心挑选购买的。
从林小妹第一次罹患恶疾开始算起,丈夫蒋根元的照顾已坚持了 38 年。虽然有时林小妹脾气不好,但在蒋根元看来,现年 80 岁的妻子永远是他的 " 小公主 "。"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宠她一辈子,迁就她一辈子。"
现代快报 +/ZAKER 南京记者 高达 文 / 摄
(编辑 张爱红 苏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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