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2023-12-27
长大后养的第一个孩子是自己,多少人在她的成长经历中窥见了自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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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脾气好的人都在受气。会照顾人的人都没人照顾。会哭会闹的人有糖吃,那些懂事的人反而没人心疼。"

杨绛先生的话如同一杯清茶,淡淡地勾勒出人生中一个普遍而又常被忽视的真相。

本期《最后一班地铁》主人公费费,自幼乖巧懂事,但也正因如此常常被忽略真正的需求。

23 岁的她缺乏安全感,但同样渴望被爱被倾听。

01

守护内心的童真

一进门,我们就感受到了费费的家,到处都流淌着她对生活的期待和爱意。

" 虽然我自己喜欢穿黑色系的衣服,但把家里装饰得可爱缤纷的。因为,我想让自己在进家门的那一刻,就被治愈。"

那些柔软又治愈的美好,依次在眼前呈现开来。

▲ 治愈的小家

于费费而言,收集冰箱贴不仅仅是一个兴趣爱好,更是她所体验过的世界的缩影。

从景德镇、宁夏、河北省博物馆等等的地方冰箱贴,再到喜欢的导演贾樟柯,背后都记录着着一篇篇独特的小故事。

那面自制的照片墙,则更细腻地记录下了她每个值得纪念的点滴回忆。

从搬入这个小家的第一张拍立得,到与好友的聚餐、自由的旅途 ...... 满满的照片墙,定格了两年间无数的美好瞬间。

为了捕捉更多快乐的时刻,费费在旁边写下一张纸条,罗列下 4 台自己喜欢的相机," 每次看见都会激励到自己,早日挣钱买心爱的相机!"

▲ 细碎而闪光的瞬间

家里的镜子也是她精心布置。她将某次购入的文字贴纸,突发奇想地拼贴到了镜子上。

随意洒落的文字," 对社会有副作用 "、" 即时退出当代生活 "...... 反而呈现出一种特别的诗意。

" 我最喜欢的是那一句——尽量晚一点再投降。"

用她的话来说," 自己最近对细节对生活的感知力降低了。以前会为了路边的花草和细微的美景驻足,现在总是会忽视掉那些日常 ",她想要留住自己身上那份 " 少年气 "。

▲ DIY 的趣味全身镜

最令人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她从大三开始收藏的电影票夹。

票根或许褪了色,但她却细心在每张票根后,记下一起观影的好友和寥寥几字的观后感。纸质的东西,似乎能永远留住那些瞬间的氤氲。

小小的空间里,那些荒诞不经的奇思妙想,以及无拘无束的洒脱随意,亦是她一种完全遵从内心的生活态度。

可以说,费费的家里,和她一样充满了无限的自由与生命力。

02

追寻自我的旅程

在这个美好空间里,费费给人的感觉仿若在明媚的阳光雨露中长出来的植物,全身散发出一种快乐、活泼与明朗,浑然天成,不带一点矫饰。

实际上,费费的成长历程并没有我们所想象得那么舒然。

" 可能因为小时候从未拥有过,所以长大了才想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那些精心收集的物品,不仅源自内心的渴望,或许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抚慰,是为自己年少时未曾释怀的问题找寻答案。

▲ 舞蹈演员的练舞日常

从初中就读寄宿制中学开始,费费就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迷惘和困惑。

寄宿时难以归家的想念、父母花大量精力照顾弟弟妹妹的不平衡、缺失父母关心和陪伴的孤独 ......

种种情绪,费费都只能一个人去承受,靠自己的力量去走完那段青春的暗道。

" 其实都是我一个人承受所有情绪,自己呆着情绪更容易调节,如果回家烦恼反而会更多。" 她无奈地感慨道。

进入青春期后,这种情绪更加被放大。和父母之间任何一点点细小的冲突,任何言语上的风波都成为惊涛骇浪,也导致她和母亲之间发生了无数次争吵。

▲ 曾陷入孤独与迷茫

她与父母之间发生过的最大争执,是来自于她考研的那段时间。

考研期间,在家备考的费费只能与家人共处一室。

然而习惯了独自一人的费费,面对久违的朝夕相处和弟弟妹妹整日玩闹的喧闹环境,无法进入舒适备考状态的她,陷入了一种焦躁和低落的情绪。

以至于当父母向她作出关于学习方面的要求时,双重压力与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像潮水一样向她袭来。

" 一直以来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那个环境下他们突然来要求我,我根本做不到。"

于是,她一瞬间爆发出了所有情绪,濒临崩溃地哭着向父母说出了那些年所有的委屈和不解。

这次激烈的争吵,让父母意识到了他们缺失的陪伴和爱,也让他们开始学着彼此了解,尝试去化解矛盾,关系逐渐变得亲密。

" 因为我是第一个孩子,父母生我的时候很年轻。现在有了弟弟妹妹,所以比起当初照顾我会更成熟了。"

这种看似释然的言语,却也饱含了费费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和羡慕。

▲ 谈及童年时的沮丧之情

" 长大后想想其实没有必要过于懂事。小时候觉得‘懂事’是夸奖,被爸爸妈妈夸时会很开心,但是长大以后才发现‘只有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当我们问及费费,最想和父母说的一句话时,她陷入久久地沉默。

沉思许久,对着镜头说了一句,简简单单地 " 谢谢你们 "。

也许,当她经历了成长的种种困惑后,对家人和自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更好的理解。

但最重要的是,她至少已经获得了某种程度上的平静与和解。

▲ 独立且温柔的费费

人终会因年少时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费费在成长过程中,被保护,也被伤害;被期盼,也被忽略,跌跌撞撞也走到了 23 岁的年纪。

如今的费费,如作家米格格所说般," 圆润不尖锐、柔软不懦弱,这样的美好才是饱满的、有底气的。"

她以自己的方式重新养着自己,养得丰盈且知足,自洽又快乐。

导演 | 易蝶婷

撰稿 & 排版 |和木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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