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敦煌壁画里的“回鹘天公主”：怎么就成了曹议金的第一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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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无量：壁画上的中国史》苗子兮 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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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无量：壁画上的中国史》苗子兮 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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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pan style="color: #7e8c8d;">中国壁画主要分两类，一类是墓葬壁画，一类是宫殿寺观石窟壁画；一在地下，一在地上，各有千秋。作者的前一本书《观我生》聚焦墓葬壁画，以墓葬壁画的解读还原墓主人的生命故事和其背后的时代历史，而《观无量》一书则针对宫殿寺观石窟壁画展开。</span></p>
 <p><span style="color: #7e8c8d;">“观无量”，即观照广阔无量之世界。中国的宫殿寺观石窟壁画如浩瀚之洋，其所描绘，上至佛国仙境，下至人间凡尘，可谓万象百态在其中。作者在图像之海中选择九组壁画，发掘图像中隐藏的历史讯息，还原壁画背后更宏大的时空场景，以及在此场景中生息的人的生命故事，构筑起了一部别开生面的中国史。</span></p>
 <p><strong>&gt;&gt;内文选读：</strong></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strong>哭泣的公主：封存在藏经洞中的往事</strong><strong>（节选）</strong></p>
 <p>内部既安，曹议金放眼四方。他清醒地认识到，归义军要在强邻环伺的夹缝中生存下去，必须与邻为善，并获得中央王朝的支持，那么，宿敌甘州回鹘就是他首先要和好的目标。于是，他向甘州派出了请求和亲的使者。</p>
 <p>当使者向甘州回鹘的天睦可汗呈上丰厚的礼物，并提出结两姓之好时，可汗一开始是犹豫的，他知道曹议金已有两房妻室，儿女亦已成群，自己的女儿嫁过去算什么身份呢？于是，可汗要求，天公主必须成为曹议金第一嫡妻，和亲之事才可商议。这个要求着实让使者捏出了一把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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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家女眷（五代 ）甘肃敦煌莫高窟第98窟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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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中原汉族向来奉行一夫一妻，其余女子不过是丈夫妾室。然而在僻远的敦煌，男子拥有两个甚至多个妻子的情况却不罕见，但第一嫡妻仍然拥有着特别的地位。例如敦煌莫高窟第156窟是张议潮的功德窟，壁画中有夫人索氏、傅氏的供养像，这几位可能都是张议潮的妻子，但广平宋氏夫人却以出行图的形式与张议潮分庭抗礼，体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尊贵。回鹘可汗要为自己女儿谋求的正是这样一个位置。</p>
 <p>令使者难办的是，曹议金的夫人索氏、宋氏均出自豪门，现在若要让回鹘天公主后来居上，压二位夫人一头，怕是很难向二位夫人交代。当然，回鹘可汗也有自己的盘算，只有自己的女儿成为曹议金的第一嫡妻，她的儿子未来才能继承曹议金的大位，到那时，回鹘才算是牢牢把控住了归义军的命脉。</p>
 <p>后世的我们已不知道和亲之议的具体细节，但可以推知，这其中必有不少权衡和商榷。最后，曹议金确实奉回鹘天公主为第一嫡妻，甘、沙的姻缘才算结下。</p>
 <p>天公主阿依嫁到了沙州。为了表达对老丈人回鹘可汗的尊重，在第98窟中， 甘州回鹘可汗的供养像被绘制在东壁门南侧的显贵位置上（回鹘可汗像后被于阗国王像所覆盖），而东壁门北侧的回鹘天公主的供养像排在了索、宋二夫人的前面，且真真地高了二位夫人一头。壁画中，天公主依然保持着回鹘装束，头戴桃形金冠，身着圆领长袍，而无须入乡随俗，作汉家打扮，可见曹议金给予了她相当的自由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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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鹘天公主（五代）甘肃敦煌莫高窟第98窟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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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曹议金时期的各类文书中，“公主”也总是写在“夫人”的前头，“朗，常荣松柏之贞；夫人闺颜，永贵琴瑟之美”，赞颂之词可谓不绝。 在外人看起来，天公主阿依是嫁得良人了，丈夫对自己敬重有加，不惜委屈另两位夫人。数年间，她生下了儿女，岁月静好，天伦怡乐，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p>
 <p style="text-indent: 20.0pt; mso-char-indent-count: 2.0; background: white;"><span style="font-size: 10.0pt; font-family: 'FZSSK--GBK1-0',serif; color: black; mso-color-alt: windowtext;"> </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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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苗子兮<br>
   编辑：袁琭璐<br>
   责任编辑：朱自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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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 敦煌壁画里的“回鹘天公主”：怎么就成了曹议金的第一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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