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广东人下饭神剧,没人能绕得开《外来媳妇本地郎》。
剧中的人物从年轻演到老去,他们是广东观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电子邻居,我们的生活在变,康家也在变。
康家的西关大屋、昌盛街、以及典型的小市民聚餐的汝好餐厅、艳芳照相馆,这些地方有真实的,有虚构的,但都像我们在广州街头随时可以拐进的地方,凝缩着“广州”的生存体验。
记得小时候家里总是开着珠江台,放着《外来媳妇本地郎》,电视里那些街坊邻里的背景音,成为了童年家庭生活的回忆的一环。
千禧年的广州,最初的康家
陈佩斯曾说,喜剧是反映平等的艺术,体现社会进步。这句话,放在这部剧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外来媳妇本地郎》自1999年首播以来,便以其独特的幽默和深刻的社会洞察力,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喜爱。这部剧集不仅是一部情景喜剧,更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中国家庭在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融合与冲突。
康家的西关大屋里,有一个昨日的广州。那时,附近的生活还没有消失,街坊邻里相见总是能熟络地问好,饱含着芸芸面相和邻里温情。
回眸最初的第一集,在康伯的生日会上,阿光、阿耀、阿祖分别将来自河南、上海、美国的女朋友带回家,精于在生活中计算鸡毛蒜皮的一家人就这样在生日会中齐齐出场。
康家媳妇们,都具有鲜明的个性。大嫂香兰有河南人的朴素耐劳,二嫂有潮州人的世俗圆滑,三嫂幸子有上海人的精致干练、戴安娜思想里有民主和人文关怀。就这样,天南海北的四个外来媳妇,齐聚在西关大屋。
关于广州市民文化和世俗生活的写实程度,《外来媳妇本地郎》可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康婶随手端上桌的马蹄糕,晒不干衣服的回南天,梁伯送康伯的清远走地鸡,一家人每周六固定的喝早茶,以及千禧年对所谓“外省人”的态度,都是一种高度凝练的写实。
然而为什么就是这样的小人物让我们感到亲切,能给我们带来一种会心一笑的欢乐?因为她充满人性,因为她给我们带来平等的体验。
喜剧带来的恰恰是最人性的东西,每一个行为动作都一定和人性有关,他一定是有血有肉的,有正面有背面。所以好的喜剧作品他一定是从人性出发,哪怕有丑陋的一面也是融于世俗的。
二嫂在维持着一个家。她是世俗的,整个家都弥漫着她的声音。
虽然说话偶尔精明刻薄,却总是在家里接得住每一个人的话,句句有回应,二哥很自然地拖长声音插科打诨,二哥二嫂的一唱一和,是独属于康家的一种氛围。以至于当演员郭昶患癌离世后,康家少了一味熟悉的油滑味道。
《外来媳妇本地郎》的每一次变化,都牵动着观众的心。每一次康家角色的更迭,都让我们感到一丝不舍和哀伤。但这些变化,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是时间的见证。
其中刘涛扮演的幸子的离开,成为许多观众对于阿耀这段感情的意难平。那个时候,每一个演员的离组,在剧情上,都会有相应的安排。剧中的胡幸子,最后留学日本,和阿耀虽难以难舍,最后也不得不分开。
随着时间流逝,观众也逐渐熟悉了第二任三嫂黄菲。
《外来媳妇本地郎》是广东人共同的记忆,是广州这座城市的缩影,是广府文化在现代浪潮中嬗变的一个微型窗口,也是我们广东小孩最熟悉的电子邻居。
康家的每一次聚餐,每一次争执,每一次笑声,都深深植根于观众的心中。对电子邻居康家的情感,是属于广州人集体记忆的的一部分。每当康婶用“伯耶公”称呼康伯,用“衰仔”叫四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儿子,每当二哥的口头禅“边度凉爽边度瞓啦”响起,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西关大屋,回到了那个充满人情味的广州。
所以这部剧的式微,才让观众感到些许伤感。我们悼念的,何尝不是逝去的旧时光。
《外来媳妇本地郎》,一部剧,一座城,一段情。它不仅是广东人的下饭神剧,更是我们心中永远的康家。如今,虽然《外来媳妇本地郎》的播出时间和集数有所调整,但它在我们心中那份宛如街坊邻居的亲切感永远不会改变。
参考资料
《广府文化视阈下的情景喜剧研究——以电视剧<外来媳妇本地郎>为例》林琳
《喜剧概论》陈佩斯
你对《外来媳妇本地郎》最深刻的记忆
停留在哪里呢?
编辑 / 及格米
图片 / 网络
统筹 / 冷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