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合合，利益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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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欣媛 ‍‍

编辑｜刘南豆

《再见爱人 4》刚公布阵容时，观众看到嘉宾列表中赫然在列的黄圣依和杨子，普遍的第一反应是这俩人只是来参加节目的，不可能真离婚。

有这种想法不难理解，已经走过三季的《再见爱人》，每一季呈现出的明星夫妻关系，撕扯程度都激烈到让观众发出一声天问 " 这都不离？"，但最终还是握手言和的居多。或许在镜头之外，这些明星夫妻真的找到了弥合感情裂缝的良方，但沉浸于狗血情节的观众，难免有种被 " 欺骗 " 的感觉。

三季《再见爱人》（图源：豆瓣）

所以，面对一直有着恩爱夫妻人设的黄圣依杨子出现在一档离婚综艺时，观众一开始就有强烈的不信任感。随着节目开播，杨子一系列 " 爹味说教 " 行为，让观众感慨于两人关系中未被袒露的地方，也体谅了黄圣依坚持三年的离婚念头。

然而，在刚刚播出的第二期里，前一天还饱受 " 爹味说教 " 的黄圣依，第二天却做出了不离婚的选择，给出的理由是看到了杨子 " 可爱 " 一面，面对这种选择，观众普遍态度跟观察室的 Papi 酱一样费解，" 简直儿戏 "。‍‍‍‍‍‍‍‍‍‍‍‍‍‍‍‍‍‍‍‍

其实，情感纠缠只是明星婚姻中的一小部分，那些扑朔迷离的分分合合背后，是根深蒂固的明星人设坍塌与重建，也是相互裹挟利益链条的剥离与再生。

节目中，黄圣依和杨子坦然提到两人 2022 年就曾分开过，但面对外界的问询，两人一直避而不谈，其中缘由，两人似乎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不过，现实早已说明了一切——在 " 藏头分手诗 " 事件之后，两个人仍在直播间同框带货。

杨子黄圣依 " 藏头分手诗 "（图源：微博）

没有一段明星婚姻可以果断地分开，那些律师函和小作文不过在为一段必然分离的感情寻找缓冲时间，让彼此利益的最大化，风险最小化。毕竟，明星夫妻的分分合合的背后，不单单是舆论场的一则八卦，更是名利场的一次地震。

结婚是一个新人设

明星之间的结合早已见怪不怪，两个具有一定知名度的艺人结合，叠加的明星效应让两人之间的圈内名气能够达到 "1+1>2" 的效果，以此形成新的人设。

大众对明星夫妻的关注兴趣不断延伸，不断涌现的星二代又扩充了单一化的 " 明星夫妻 "，让这一群体裂变成更加稳固的利益共同体。孙莉黄磊的女儿黄多多、吴镇宇的儿子费曼 …… 如今已是热搜常客。

（图源：微博）

互联网的发展让娱乐内容在媒介革新下有了更多的呈现形式。不难发现，大众获取明星夫妻的生活动态，更多取自带有记录属性的真人秀节目。

明星夫妻自带的名气光环，可以为节目带来流量，同样生活性的记录也暗合综艺的真人秀属性。从《一路上有你》《出发吧爱情》生存类节目，到《妻子的浪漫旅行》《幸福三重奏》等慢综节目，节目之间看似有着不同的主题，其实换汤不换药，都是提供一个场域呈现明星夫妻的相处日常。

在这些节目里，可以看到谢楠吴京相处过程中因为做饭、玩游戏爆发的争吵，也可以看到奚梦瑶何猷君之间甜腻的情话和幼稚的打斗，这些既提供节目的看点矛盾，同时也给了大众了解两人感情相处模式的机会。

左：吴京谢楠争吵 右：何猷君奚梦瑶情话

当圈内有名气的明星夫妻开发殆尽后，节目也会把手伸向名气稍低的艺人夫妻，如此一来，节目中两人的相处细节，反倒成了大众了解两人的记忆点。《家务优等生》中，陈紫函对待孩子气的戴向宇总是 " 御夫有术 "，经超在教育孩子上稳重细心，被称为 " 带娃天花板 "。

除此之外，拥有稳定情感关系的明星夫妻，也会成为恋综的常客。伊能静在《我们恋爱吧》拆解嘉宾关系走向的同时，也会分享她和秦昊的生活经历。

孙怡、唐艺昕等刚踏入婚姻围城的年轻艺人，也会出现在恋综中阐述着年轻群体对待感情的态度。

伊能静 孙怡 唐艺昕综艺中的分享

通过节目的传播，艺人呈现出的家庭氛围，让明星夫妻有了更多受众人群，其人设在原本的基础之上，逐渐丰盈。在胡可、朱丹的直播间里，美妆、服饰传统女艺人的带货类别外，还有家电、母婴、家居涵盖面更广的大众品类。

换言之，明星的婚姻状态也在进一步完善他们的人设，更新另一个阶段的市场形象。步入婚姻的韩庚、杨子珊就接到了奶粉的代言，赚起了实打实的 " 奶粉钱 "；高奢品牌代言傍身的 85 花也在婚姻之后，代言品类逐渐拓宽，唐嫣代言起了佳贝艾特奶粉、万喜电器，赵丽颖代言了家具品牌尚品宅配、维达纸巾。

可以说，处于进入婚姻的一些明星，既能够有更多的节目机会，同时也能获得更多品类的商品代言，这些都是无形加注在明星利益上的筹码。而一旦婚姻状况亮起了红灯，一切就开始变得岌岌可危。

算不清账的离婚经济学

区别于普通人的情感割裂和财产分割，明星婚姻的解体，是进一步建立在人设坍塌上的利益重新分配和职业重新规划。

明星本身就是靠人设吃饭的，明星夫妻的恩爱人设崩塌，会直接影响到明星个人的经济情况。正因如此，在婚姻危机面前，艺人团队普遍都是小心谨慎的态度，律师函是维稳的最佳利器。

然而，夫妻之间逐渐切割的关联公司，早已成为每一对明星夫妻分崩离析前最有力的证明。

最典型的莫过于 Angelababy 和黄晓明。Angelababy 早期的演艺事业与黄晓明有着紧密的联系。合作出演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出品方之中，北京泰耀文化工作室（已注销）的法定代表人就是黄晓明，《何以笙箫默》的联合出品方北京微妙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和上海伟懋影视文化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黄斌，是黄晓明的前经纪人，更别说让 Angelababy 打入电影圈的《全城热恋》《寻龙诀》背后都有黄晓明老东家华谊的身影。

《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何以笙箫默》出品方（图源：猫眼专业版）‍

2020 年两人传出婚变，捕风捉影的八卦一直让外界存疑，直到 " 解绑 " 的资本关系才让大众确定了风向。Angelababy 曾在的泰洋川禾前身正是 2015 年黄晓明入股的北京追梦少年科技有限公司，随着 Angelababy 离开泰洋川禾，两人之间仅剩的商业联系也不复存在。

可见，明星夫妻之间的合作往往不是一起出演那般简单，背后的资本勾连才是重点所在。圈内伉俪孙俪邓超虽然没有直接的商业联系，但是两人作品背后出品方也隐隐透露着合作关系，孙俪出演《理想之城》《安家》背后的出品方霍尔果斯橙子映像影业有限公司和霍尔果斯橙子映像传媒有限公司，背后的大股东天津橙子映像传媒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正是邓超。

（图源：微博 天津橙子映像传媒有限公司）

所以，回看黄圣依杨子之间牵扯不清的情感关系，可以见得，维系两人之间爱意渐失的 17 年婚姻，更多还是靠商业关系。根据天眼查信息显示，黄圣依杨子两人共同持股 2 家公司，系杨子担任法人的巨力影视传媒有限公司、上海四海天地文化发展有限公司，黄圣依在其中分别持股 10%、49%。

两人更重要的商业联系还是当下 " 最暴利 " 的直播带货。2022 年 4 月，黄圣依杨子签约 MCN 公司遥望科技，当年的 618 大促，黄圣依直播间的 GMV 达 1.28 亿，是少数单日 GMV 破亿的明星主播。

杨子黄圣依直播

直播间里，杨子兴奋地叫卖与黄圣依局促地失神所形成的尴尬画面，早早就预示了后来的他们，可即便如此，这一画面也维持了两年之久。

《再见爱人 4》里，留几手不留情面地说道，" 你蹭了人家黄圣依多少流量 "，在这句话面前，每每都能在指责之中找到新的辩解角度的杨子只有苦笑。

《再见爱人》片段

不难看出，明星婚姻的复杂很大一部分取决于复杂的财产结构。从早期 " 明星 + 商人 " 的结合，到后来明星之间的强强联合，越来越多的明星成长为资本的强势一方时，其影响婚姻的复杂因素也变得越来越多。

正因如此，明星分开的困难程度不同于普通人，其利益牵扯让他们需要守护住各自的商业利益，更需要在纷扰的舆论场中站稳脚。

一地鸡毛

电影《婚姻故事》曾说道，" 刑事辩护律师看的是坏人最善良的一面，离婚律师看的是好人最丑陋的一面。"

离婚官司所牵扯的抚养权、财产分割原本就是一场耗费心力的精神战役，当这个事件的主角变成具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时，人性的复杂在名利场的熏染和舆论场的声讨下便会诱发出不同的样貌。

再加上互联网的记忆，一遍遍冲刷着两人的前尘往事，让两人之前相处的一切细节都成了日后抽丝剥茧的铁证，一段再简单的感情也会难以落得清净。

曾顶住压力在一起的安吉丽娜 · 朱莉和布拉德 · 皮特，在 2016 年宣布分手之后，拉扯了 8 年的离婚官司让两人疲惫不堪。大 S 汪小菲情断之后互相揭对方丑事的八卦家事，不断以极尽荒唐的方式出现在卖货的直播间和八卦记者的口中。

好聚好散是期待中最好的结局，然而，一地鸡毛也在所难免。

安吉丽娜 · 朱莉 布拉德 · 皮特

正因如此，探索婚姻关系的《再见爱人》辟出了一方安全地带让三对情感破裂的嘉宾抛去一切外界干扰，重新思考两人关系的走向，仔细梳理彼此对亲密关系的认知。

可是，这无疑是奢侈的。诸多婚姻之中客观困扰往往是造成情感破裂的源头，就像节目中杨子 " 排除万难 " 也要偷藏的那部与外界建立联系的手机。节目呈现的永远是最理想的状态，旅程结束后，他们需要面对是比 18 天更漫长的现实生活，离婚命题背后复杂的客观条件还是避无可避。

《再见爱人》杨子藏手机片段

毋庸置疑，人性的复杂决定了事情无法简单分对错，最终的情感关系走向不是简单地 " 上车 "" 下车 " 这个动作就可以决定的。但作为旁观者的观众，在综艺效果和舆论争论中，无法做到绝对的共情与理解，大多数看客更关注的是最简单的那个答案：离，还是不离？

当一切并非期待所愿，观众的失望只会不断叠加。面对张婉婷宋宁峰婚姻继续，二胎降临，" 离婚搭子 " 张硕和老刘的小红书直播间里傅首尔出场，有的观众表示理解，但也有观众开始相信 " 综艺都是有剧本的 "。

黄圣依和杨子的结局是分是合，无论哪一种答案，必然脱离不了大众的审判，这一切在他们成为明星夫妻，将恩爱人设拓进大众认知里时，就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