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 潇湘晨报

记者   |   吴陈幸子

意大利艺术家卡特兰用胶带把一根香蕉黏在墙上，创作名为《喜剧演员》的艺术品。

纽约当地时间 11 月 20 日晚间，在苏富比拍卖行举行的当代艺术拍卖会上，该作品以 520 万美元被拍出，包括佣金一共将支付 624 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 4517.3 万元），而买家正是来自中国的知名 90 后富豪、加密货币圈大佬、波场 TRON 创始人孙宇晨。

值得一提的是，孙宇晨还曾于 2019 年因豪掷破纪录的 457 万美元（约合人民币 3300 万元）买下巴菲特的午餐，此后 " 爽约 " 多次才完成约定。

此次高价竞拍行为无疑又迎来一轮 " 洗钱 "、" 炒作 " 的质疑。11 月 22 日，潇湘晨报记者联系上孙宇晨本人，就此次竞拍进行了详细回应。

图源：孙宇晨个人视频账号

孙宇晨以 4500 万元购下成本 2.5 元的艺术作品

将使用加密货币支付

潇湘晨报此前报道，在此次拍卖会上，来自电话与网络的竞标激烈又迅速，《喜剧演员》很快从起标价 80 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 579.6 万元），超越最初预估的 100 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 724.5 万元），最终以 520 万美元成交。

拍卖师巴克在竞标价接近高点时说道：" 我从没想过我会说出‘一根香蕉 500 万美元’。" 拍卖会上展示的那一根香蕉，是拍卖行工作人员当天早上购自曼哈顿上东区一个水果摊，价格为 35 美分（折合人民币约 2.5 元）。

公开报道显示，这根香蕉其实是意大利恶作剧艺术家毛里奇奥 · 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创作的概念艺术品《喜剧演员》，意在讽刺市场投机行为，2019 年首次在迈阿密的巴塞尔艺术展上首次亮相。作品附有真品证书和安装说明，所有者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随时更换烂掉的香蕉。

△ 《喜剧演员》，2019

该作品在迈阿密展出时，曾被行为艺术家大卫 · 达图纳当众吃掉。随后 2023 年在韩国展出时，又被当地艺术系大学生 Noh Hyun-soo 剥下来吃掉。

对于此次竞拍行为，孙宇晨曾公开表示，卡泰兰的作品代表了一种文化现象，在艺术、网络模因和加密货币社区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接下来几天里他准备亲自吃掉这根香蕉，作为这次独特艺术体验的一部分，以 " 致敬它在艺术史及大众文化里的地位 "。他还表示，自从特朗普当选以来加密货币价格有所上升，预期接下来仍能看到加密货币社区对艺术品的强劲购买力。据悉，孙宇晨将使用加密货币支付此次购买费用。

△ 拍卖会现场。网络视频截图

曾以破纪录价格购买巴菲特午餐

又因病失约后

孙宇晨发博为过度营销致歉

2019 年，孙宇晨还因以破纪录的价格买下巴菲特的午餐引发持续关注和热议。

当年 6 月，他发布了一封给波场社区 ( 持有波场币的投资者交流社区 ) 的公开信，称自己赢得了参加亿万富翁巴菲特所主持 20 周年慈善午宴的珍贵机会，并表示此次共进午宴，将是一个谋求互相理解和成长的机会。" 为了增进对话并支持整个加密货币和区块链社区，将邀请数位区块链业界领袖一道，前往纽约共赴午宴。"

然而 2019 年 7 月 23 日，孙宇晨突然发声明称自己因突发肾结石正住院治疗，暂取消与巴菲特先生的午餐会面。7 月 25 日凌晨，孙宇晨再次发博，称为自己过度营销，热衷炒作的行为深感愧疚，向公众，媒体与监管机构等表达诚挚歉意。

孙宇晨表示，原本初衷是好的、简单的，也带着一些想要推广区块链行业与自己的私心，想更好地履行项目责任，但由于自己言行不成熟，导致巴菲特午餐事件渐渐演化成一场失控、失速、失败的过度营销，对公众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也 1 引起了监管机构的担忧。对此表示 " 极为诚恳的歉意 "。

2020 年 1 月，孙宇晨和巴菲特的午宴得以完成，据悉，这顿晚餐持续了 3 个多小时，主打牛排和可口可乐，账单为 515.05 美元。饭后，孙宇晨发行的数字货币波场币瞬间暴涨超 13%。

而此次高价竞拍《喜剧演员》行为，无疑又引发一轮对其有意炒作、涉嫌洗钱的质疑。11 月 22 日下午，孙宇晨就竞拍详情接受了潇湘晨报记者的采访。

一、《喜剧演员》这个作品是哪些地方吸引了您竞拍？此次拍卖会是专门冲该作品去的吗？

孙宇晨：《喜剧演员》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它不仅是一件艺术品，更是一个充满创造力和挑战传统价值观的文化现象。我是在拍卖前不久刚刚了解到这件作品的，当时觉得它的概念非常有趣，也引发了我对概念艺术的全新认识。这次拍卖并不是专门为了这件作品而去的，但当我看到它后，就觉得很想竞拍。

二、拍之前是否知道该作品成本？最后成交价格是否有超过您预期？

孙宇晨：我了解到《喜剧演员》的制作成本相对低廉，但艺术的价值并不体现在物理材料上，而是它的思想性和文化影响力。最终的成交价格大致在我的预期范围内，但如果价格再高一些，我可能就不会继续竞拍了。其实，当时也不敢说一定能拿下，只是觉得如果有机会就要争取。

三、如今成功拍下后，您会如何处理这幅作品？选择这么处理的原因是什么？

孙宇晨：我计划在未来的几天内以表演艺术的形式亲自吃掉这根香蕉，这是为了完成这件艺术作品的循环，同时向其短暂性和文化意义致敬。我认为艺术的魅力在于它的互动性和故事性，而这样的处理方式既符合作品本身的精神，也能引发更多关于艺术和价值的讨论。

四、我们也注意到，有不少舆论质疑，并提及上次巴菲特午餐一事，称您该行为是在炒作引发关注，更有猜测称您该行为是否包含洗钱意图，对这些舆论，您有什么回应？

孙宇晨：关于所谓的洗钱质疑，我想说这是不可能的。像苏富比这样世界上最著名的拍卖行，都有非常严格的反洗钱措施，每一笔交易都会经过严密的审查。我所有的投资行为都是透明且合规的。这些误解，某种程度上也正体现了艺术本身的魅力——它会引发不同的讨论和思考，让人们从多个角度看待价值、文化和意义。对于这样的争议，我认为这正是艺术希望引发的对话的一部分。

记者追问其 " 是否认为竞拍是一次投资行为 "、" 花数千万竞拍该作品的收益是什么 " 以及外界对其炒作质疑的看法等问题，截至发稿，孙宇晨暂未给出回复。

律师：加密货币作为支付手段的合法性存在争议

知名刑事辩护律师、河南泽槿律师事务所主任付建认为，艺术品交易因其价格难以准确评估、交易过程相对隐蔽等特点，容易被用作洗钱手段。

如交易价格明显不合理，双方均隐瞒真实身份进行交易后，一方售出，另一方共犯购买，则表明可能存在洗钱。

概念性艺术品拍出高价在国际市场上并不罕见。一些具有独特概念和艺术家影响力的作品常拍出高价。

如果质疑存在市场操控，可通过监管部门调查交易记录、资金来源及流向，核实是否存在关联交易和操纵行为。还可对拍卖行、画廊等中介机构进行审查。

其次，加密货币作为支付手段的合法性存在争议，具有脱离监管的风险。在我国法律上不支持使用加密货币作为支付手段进行此类交易。加密货币非法定货币，其交易不受法律保护。

艺术品跨国交易也会受到国际条约和法律的监管。如《伯尔尼公约》等国际公约对艺术品知识产权保护作出规定，各国也有进出口管制、关税征收等相关法律法规。

资金流动涉及多个国家，如果进行调查，这需要按照多个国家之间所订立的双边或者多边条约规定进行配合。

此外，公众人物高价买艺术品过度炒作可能导致市场泡沫，破坏艺术品市场的正常秩序，损害其他投资者利益，也会影响公众人物自身的声誉和形象。同时也可能涉及利益输送风险，偷漏税风险或者行贿受贿等犯罪行为。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