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年初,一张印有电影《哪吒之魔童闹海》角色的交易卡牌在二手拍卖网站 e-Bay 上引发竞价狂潮,短短数日价格飙升至数万元人民币。这张卡牌并非出自《宝可梦》或《万智牌》这样的国际知名 IP,而是由中国本土企业卡游推出的电影收藏卡。随着买家们争相竞拍,这家中国交易卡牌市场的领军者一举进入全球卡牌爱好者的视野。
类似的场景并非个例:无论是东京的卡牌店门口人们排起长队等待新品卡包发售,还是北美藏家为首版稀有卡一掷千金,集换式卡牌(TradingCardGame,简称 TCG)正演变为一门席卷全球的生意。
在这波全球 TCG 狂潮中,卡游试图以中国力量加入游戏。据卡游招股书披露,2022 年其在国内收藏卡市场占有高达 71% 的份额,远超其他竞争者。如今,这家公司正计划在香港上市。然而,等待它的既有机遇,也有挑战。
一、全球集换式卡牌的复兴浪潮
曾几何时,集换式卡牌只是校园里孩子们交换、炫耀的小爱好;而今,它已成长为一个规模数百亿美元的国际市场。进入 21 世纪 20 年代以来,集换式卡牌的扩圈势能逐渐备受关注,多家老牌 IP 争相推出实体卡牌游戏:日本漫画《航海王》在连载 25 周年之际推出官方卡牌对战游戏,迪士尼与德国玩具商合作发布了全新 TCG《迪士尼:洛卡纳》,就连沉寂多年的《龙珠》《名侦探柯南》也纷纷重启或加入卡牌战局。传统 " 三巨头 " ——《游戏王》《宝可梦》《万智牌》依旧长盛不衰,而如卡游这样的新进入者则让 TCG 市场更加热火朝天。
以《航海王》卡牌的成功为例。自万代南梦宫于 2022 年发售《航海王卡牌对战》以来,该 IP 销售额随之飙涨:2024 财年《航海王》的全球年销售额达到 112.1 亿日元,同比猛增 96%,涨幅位居万代所有 IP(知识产权)之首。这一成绩几乎追平了万代旗下长期的摇钱树《机动战士高达》。事实证明,一款热门卡牌游戏足以为 IP 带来全新的增长曲线。再看《宝可梦》卡牌,自 1996 年诞生以来经久不衰。截至 2024 年 3 月,宝可梦官方已累计印制出超过 648 亿张卡牌——这个天文数字背后是全球无数玩家 " 抽包 " 的热情。每当热门系列的新卡包上市,从纽约到上海的卡牌店门外总少不了彻夜排队的身影,各大直播平台上更是遍布着兴奋开盒的主播和观众。对于娱乐产业巨头而言,TCG 已成为 IP 精细化运营不可或缺的一环,其吸金能力堪称现象级。
值得注意的是,这股 TCG 热潮同样传导到了中国市场。2022 年 10 月,《宝可梦》卡牌发布简体中文版被视作中国 TCG 元年的标志性事件。此后短短几年间,国内各类主流 TCG 官方赛事遍地开花,一二线城市涌现出大量官方授权的卡牌专卖店,就连三四线城市的街头也能见到卡牌店的招牌。据华经产业研究院报告,2019 年至 2023 年间中国集换式卡牌市场规模已从 28 亿元人民币飙升至 133 亿元人民币,年均复合增长率高达 31.5%。年轻一代对卡牌所蕴含的收集、对战、社交等多重乐趣趋之若鹜,中国正快速成长为全球卡牌经济版图中不可忽视的新兴力量。
二、无尽扩展:TCG 背后的玩法机制与商业模型
集换式卡牌为何有如此持久的生命力?答案藏在它独特的玩法机制与商业模式中。
1993 年,美国数学教授理查德 · 加菲尔德设计出世界上第一款 TCG《万智牌》,开创了卡包随机抽卡的运营模式。与传统棋类或纸牌游戏 " 一副牌打天下 " 不同,TCG 的玩家需要不断购买官方推出的卡包,通过开包获取随机卡牌,再精心构筑属于自己的牌组后方能参战。这种机制使游戏具有近乎无限的可扩展性:发行商可以源源不断地设计新卡牌、推出新系列扩充包,为游戏注入新鲜血液。主流 TCG 通常每隔 2 到 3 个月就发布新卡盒,以维持玩家的新鲜感和消费欲望。
从商业角度看,这套模式堪称 " 印钞机 "。通过精巧设计卡牌强度和稀有度,厂商牢牢控制着游戏生态和平衡:需要加强热度时,就推出威力强大的新卡刺激玩家抢购;需要引导消费升级时,便限制过于普及的旧卡迫使玩家更新卡组。每一款新卡盒里,往往只有极少数稀有卡具有高价值,玩家为了抽中它们不得不反复购买卡包。这与后来的手游 " 扭蛋抽卡 " 本质类似——通过概率控制推动消费。然而,不同于多数手游仅靠氪金数值取胜,TCG 真正的卖点在于卡牌本身蕴含的创意、策略深度和收藏价值。一盒卡牌的制造成本或许只有几元人民币,但官方定价却可高达数百元,高附加值全源自内容创意和 IP 价值。正因如此,有日本玩家戏称 "《游戏王》就是科乐美公司的造币厂 ",形象地指出了 TCG 对厂商营收的巨大贡献。
从玩家角度,TCG 的魅力也超越了一般游戏。对于长盛不衰的 TCG 传统御三家《游戏王》《宝可梦》《万智牌》而言,牌龄长达十年、二十年的 " 牌佬 " 在玩家社群里比比皆是。玩家不仅享受对战的智谋较量,还沉迷于构筑牌组的创造自由、拆包抽卡的惊喜快感以及集藏稀有卡的满足感。一款设计优秀的卡牌游戏往往拥有数以千计风格迥异的卡牌,玩家可以围绕自己钟爱的角色或战术构筑完全不同的套牌,感受对战的瞬息万变。这种多样性让玩家社群拥有极高的黏性和忠诚度。
于是,研究如何组牌,在当地牌店购买卡牌,与同好对战、交流、换牌,甚至组队参加线下比赛,就成为了 TCG 不可分割的内容。正如 " 集换式卡牌 " 这个名字所示,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收集与交换,以及其背后强大的社交驱动性。这让许多资深玩家一爱就是十余年。在这个过程中,官方源源不断推出新卡牌、新机制,玩家则乐此不疲地投入时间和金钱,维系着整条产业链的良性循环。
高度黏性的玩家群体孕育出了庞大的二级市场。对于狂热收藏者而言,TCG 早已不只是游戏,更是投资和收藏品。许多经典卡牌会因竞技需求或情怀价值在玩家间交易,身价一路走高。一张卡牌在赛场上表现出色,可能转瞬就从 " 几块钱 " 涨到 " 几百元 ";若逢限量发行或绝版绝迹,其收藏价值更是水涨船高。炒作、溢价、倒卖,这些围绕卡牌的投机行为自 TCG 诞生起便层出不穷。而当各类主流 TCG 争相发售简体中文版后,国内的 " 倒爷 "、" 炒卡客 " 大量涌入这条赛道。2021 年,中国的一场司法拍卖中,一张纯金版《游戏王》" 青眼白龙 " 纪念卡,被恶意竞价哄抬到 8700 多万元的高价,导致拍卖被紧急叫停,令围观者哗然。但这张全球限量 500 张的 " 青眼白龙 " 在收藏市场的实际成交价,也早已飙至 30 万元人民币。尽管此类极端案例带有炒作成分,却折射出 TCG 二级市场之火热:对某些玩家来说,一张卡牌既是娱乐道具,也是可升值的资产。
二级市场的繁荣反过来又强化了玩家对开盒抽卡的痴迷。在流媒体时代,直播 " 拆包 " 的秀场效应将这种痴迷放大到了极致。主播们在镜头前不断撕开卡包,观众则在弹幕里下注般地猜测下一张是否 " 出货 "。无论开出价值连城的稀有卡,抑或一文不值的 " 普卡 ",这种未知的刺激体验都让人欲罢不能。在这种氛围驱动下,消费者会更有动力消费:根据央视新闻报道,2024 年卡游主推的小马宝莉卡牌火爆时," 网络直播间花费上万元买卡、拆卡 " 的现象并不鲜见。对厂商而言,这无疑是最理想的营销:二级市场的高价神话刺激着更多人争相购入卡包,形成 " 抽卡—炒卡 " 的循环,商业模式相当稳固。
三、牌店:社交据点与商业生态
在 TCG 产业链中,遍布各地的卡牌店(简称牌店)是极其重要却常被忽视的一环。对于玩家而言,牌店不仅是购买卡牌的地方,更是对战交流的线下社区。从东京秋叶原到洛杉矶的游戏店,再到北京上海的官方道馆,牌店提供了爱好者社交和竞技的空间。中国自 2022 年以来牌店数量激增,宝可梦道馆、游戏王的 KONAMI 认证店、黑白双翼(WeiSchwarz)的 WS 认证店等官方授权门店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然而,相比火热的玩家圈,牌店的生意经却没那么风光。
相较于现如今店头挂满眼花缭乱的卡牌与周边的官方授权店,早期的牌店大都朴素、低调,很多甚至开在小区门楼里,支起几张牌桌,就是当地最大的 TCG 据点。舶来的亚文化在世纪初的中国尚处于地下萌芽期,TCG 一如动画、漫画、电子游戏等同脱胎于亚文化的品类一样,经历着这样一个草莽混乱而充满激情的时代:盗版卡牌盛行,正版渠道只有通过当时并不发达的海外代购;玩家受众稀少,主力是购买力不高的学生党,且大多是被动画吸引来的情怀党;交流沟通还是依靠电玩巴士之类的早期互联网论坛;牌店运营也相当粗放,没有官方的物料支持,全靠经营者的热情。因为集换式卡牌的学习门槛和信息迭代速度远比传统棋牌要高,牌店经营者往往身兼多职,既经常需要手把手教学,拉新人 " 入坑 "(进入圈子),还要担任游戏的裁判,时时又要扮演卡牌回收商或者餐饮服务者的角色。
以今日的商业眼光来看,牌店并非一个有潜力的创业项目,甚至即便在今日,很多牌店仍然是玩家出于 " 想多个地方打牌 " 的兴趣而投资的副业。一位在营口开了二十年牌店的资深 " 牌佬 " 告诉笔者,他最初开店创业是出于对《游戏王》的喜爱。但是,他很快发现只卖《游戏王》卡牌连成本也覆盖不了,于是,货架上的 TCG 卡牌旁边摆上了待售的手办、游戏卡带、" 二次元 " 周边。2015 年前后狼人杀、剧本杀风靡全国的时候,他的店也兼做 " 桌游吧 "(桌游店)。2022 年宝可梦卡牌进入中国,他的店就开始主打宝可梦。这种混搭销售几乎是所有卡牌店的经营常态,尽管生存艰难,但正是这些草根牌店打下了卡牌圈(简称牌圈)的玩家社群基础。营口牌店老板打了一个很奇妙的比方,说他们就像 " 一群在黑市里偷偷办奥运会的人 ",资源近乎于零,利润微乎其微,而热爱是唯一的驱动力。
随着近年来跟风入局 TCG 赛道的新店增加,这个 " 古老 " 而封闭的行业也出现了不少乱象。许多带着快钱思维的创业者也许自己并不打牌,单纯将卡牌当作潮玩卖,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商业常态,却经常遭受玩家的抵制。牌店应否收取座位费的话题,至今在牌圈争论不休。然而,更加司空见惯的场景却是,同一群抵制十元座位费、声称 " 敢收钱就去隔壁麦当劳打牌 " 的卡牌爱好者们,也可以在牌友的围观叫好下、眼睛不眨地一盒接一盒地抽几百块的卡盒。这种奇怪的价格逻辑着实会令不了解这个圈子的人摸不着头脑,然而,这也是牌店运营的核心所在。据营口牌店老板说,在东北的小城市,只需要凑够二十个常客玩家,一家牌店就能做起来。其实,在一二线城市的牌店亦是如此,客户群体基本都是熟客,早已习惯了 " 志同道合 " 的店客关系,收取座位费或者设置最低消费就会伤害到社群氛围,因此,牌店的坪效始终很低,就像饭店的翻台率一样。在发愁的店主眼中,不抽卡、只打牌的牌佬就好比点一杯饮料坐一下午的讨厌食客。
不过,最令牌店经营者头疼的问题还不是客群,而是集换式卡牌独特的商业节奏。前文提到,主流 TCG 新卡盒的发布周期通常是两到三个月,作为零售终端的牌店必须提前从经销商或者官方订货,可是,卡盒的商品特性与游戏内容深度绑定——任凭卡牌游戏的老手,也很难预测哪一张卡会在游戏实战中具有强度。因此,出好卡的卡盒被称为 " 神盒 ",不出货的卡盒被称为 " 颓盒 "。如果 TCG 厂商在一年中一连推出数个颓盒,那就不仅是玩家怨声载道,更意味着这一年对牌店而言都是淡季。比如,《游戏王》二十五周年推出的纪念卡盒 RC04 是炙手可热的神盒,在发售前价格就炒到了翻倍的程度,但这个盒子的收益对于很多牌店而言仅足以弥补前几个颓盒的损失。
在 TCG 的赛道中," 把握市场动向 " 几乎与 " 熟悉游戏环境 " 画上了等号," 商业嗅觉 " 变成了 " 对卡牌环境的预测率 "。可是,TCG 的游戏环境变化极快,可能仅仅三个月过后就完全是两个游戏,这无疑是巨大的认知成本。而且,牌店大多经营多条产品线,每种卡牌游戏都需要囤货,规划现金流,但每条线都受游戏环境影响波动极大,今天的 " 好卡 ",不过是明天的废纸。
笔者在北京常去的牌店老板就曾经抱怨过,《航海王卡牌对战》的 OP-05、06、07 三个卡盒都销量奇佳,当他顺势囤了一批 OP-08 的货,这个盒子却突然因为竞技环境的改变而 " 暴死 "(没有销量)。另外,即便是热门卡盒,也有可能因为全世界的牌店都在预订,而上游厂商出于控制卡牌流通量与稀有度(从而使特定单卡在二级市场保值)的考量,并不提高产能,而是按照国别玩家群体的众寡、赛事的热度进行分配,拿不到热门卡盒的牌店也就分不到眼前这杯羹。
利润来源错配也是牌店生态的一大特色。很多玩家以为热门卡盒卖疯了店家就能盆满钵满,殊不知真正赚钱的是上游厂商。牌店从一手市场拿货折扣有限,卖出卡包不过是微利甚至亏本引流;他们真正的利润点往往在二手单卡回收倒卖。一些店会高价回收玩家抽到的稀有单卡,再送评估评级、封装成 " 收藏品 " 转手加价四五成卖出。遇到极品中的极品——例如全球仅一张的比赛冠军奖卡——干脆陈列为 " 镇店之宝 ",靠吸引客流提升名气。由此可见,牌店既是 TCG 一级市场经销网络的一环,又扮演着二级市场交易平台的角色,还是玩家社群活动的据点。一家小小的牌店,几乎串联起卡牌产业从发行到消费、再到流通变现的完整链条。
四、" 卡游 " 路线:
内容困境与中国本土突围
尽管中国拥有庞大的卡牌消费者群体,本土厂商在 TCG 内容上的缺位却是不争的事实。时至今日,提起真正成功的国产卡牌游戏,很多人也只想到 2008 年问世的《三国杀》——然而严格来说,它并非标准的集换式卡牌,而是一款卡牌桌游。近年来也有不少原创 IP 尝试做实体卡牌,通过众筹平台每年诞生上百种新卡牌项目,但冷启动难、生命周期短,大多昙花一现。
相较之下,日本、美国的知名 TCG 产品在国内长盛不衰,玩家热度和消费资金源源不断流向海外厂商。这意味着中国卡牌产业链的上游环节(IP 打造、规则设计、卡牌印制)一直掌握在国际巨头手中,本土企业多停留在下游的代理发行和赛事运营角色。国内牌店经营者对此颇有感触:热门 IP 卡牌的利润大头都被原厂拿走,中国同行哪怕帮忙印刷中文版,技术和收益也留在海外,本土只能靠卖卖卡包小打小闹。有人戏称,近年来国内 TCG 市场的爆发 " 只有野蛮,没有生长 " ——玩家群体野蛮生长,但本土原创生态没能同步繁荣。
在这样的背景下,卡游成为备受瞩目的一家公司。成立于 2014 年的卡游起初默默无闻,如今已跃升为中国集换式卡牌领域的 " 隐形冠军 ",并被称为国产卡牌界的 " 牌王 "。其商业模式与国外巨头截然不同:卡游并未诞生自某款原创游戏或漫画 IP,而是以授权 IP 合作起家。根据其招股书披露,截至 2024 年底卡游已累积获得包括奥特曼、小马宝莉、名侦探柯南、火影忍者、哈利 · 波特等 70 项 IP 授权,自有原创 IP 仅有 1 项。简而言之,卡游的大部分产品是在利用现成的热门 IP 形象,开发相应的卡牌周边。这种路线避开了原创 IP 养成的漫长周期,顺势借力知名 IP 的粉丝基础,实现了几年的高速扩张。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策略的短期有效性。随着近年 " 万物皆可卡牌 " 的风潮,卡游承接的 IP 卡牌产品销量一路猛增。据报道,2019 年国内卡牌市场崛起之初,卡游年营收尚不足 10 亿元(据灼识咨询估算);而到了 2024 年,其营收已突破 100 亿元人民币。尤其是 2024 年,卡游营收达到 100.57 亿元,较前一年大增约 3 倍。这一年中,卡游推出的《小马宝莉》卡牌在市场上大获成功,成为爆款单品;同时公司积极扩充 IP 矩阵,减少对单一 IP(如奥特曼)的依赖。高速成长引来了资本的青睐:红杉中国、腾讯等知名投资方先后注资卡游。2025 年 4 月,卡游第二次向香港联交所递交 IPO 申请,试图冲击 " 集换式卡牌第一股 "。可以说,卡游正处在中国卡牌产业前所未有的高光时刻。
然而,卡游当前的模式也面临内忧外患。首先,过度依赖授权 IP 如同一把双刃剑。大 IP 能带来粉丝和销量,但也意味着卡游始终受制于人:一旦某热门 IP 热度衰减或授权合作中止,业绩立刻受到拖累。2023 年卡游营收一度下滑,就是因为当年主力 IP 奥特曼的人气降温,卡游对单一 IP 依赖过高的问题暴露无遗。其次,与国外成熟的 TCG 相比,卡游的许多卡牌产品更倾向于 " 收藏卡 " 而非竞技型卡牌。例如,今年春节档卡游与国产动画电影《哪吒之魔童闹海》联合推出的收藏卡 " 斗天包 ",每包售价 10 元,其中有限量 10 张的导演亲笔签名卡、99 张的特殊工艺卡等稀有卡,可在二手市场卖出数万元高价,而普通卡牌则烂大街无人问津。这种产品设计显然侧重于炒作收藏价值,而非打造长期运营的竞技卡牌游戏生态。
卡游也深知外界对其 " 缺乏自有 IP、模式单一 " 的质疑,近年来尝试开拓新品类,例如开发原创 " 三国 " 题材的卡牌 IP,涉足人偶、文具等周边领域。但在可预见的未来,集换式卡牌仍是卡游的核心支柱,如何在这一领域实现从量变到质变,考验着管理层的战略定力。
展望未来,集换式卡牌市场的热度还将持续。市场研究机构 MarketDe-cipher 预测,未来十年全球交易卡牌产业将保持近两位数的年增长率,到 2034 年规模将增长至 582 亿美元。这块诱人的蛋糕面前,既有老牌巨头稳扎稳打,也可能有黑马异军突起。对于卡游来说,站在 IPO 和走向国际化的关口,它既享受着国内市场爆发的红利,也必须直面产业模式升级的挑战——从 " 代工 IP" 向 " 打造 IP" 转型,从依赖短期爆款到培育长期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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