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 " 颜值经济 " 和 " 消费降级 " 的矛盾之间,植发市场究竟还有没有春天?
植发行业被资本捧为 " 医美黄金赛道 "。但在 " 价格战 " 引发的信任危机、服务质量良莠不齐,以及术后纠纷集中爆发等内外部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这个曾号称 " 市场规模超千亿 " 的行业正在陷入集体反思。
当传统 " 毛囊搬运工 " 模式遭遇瓶颈,植发机构是继续在营销内卷中消耗,还是回归医疗本质?
近期的第八届中国毛发学术大会上,大麦植发执行董事崔韶芳向 36 氪分享了她的观察(经编辑):
不再卷 " 一口价 "
Q 过去一年,植发及养护市场发生了哪些变化?
A 我们统计到的两个数据挺让我震惊的。一个是植发机构数量,当前,包括大型连锁品牌、公立三甲医院和单店在内,国内植发机构数量已经能达到 3000 家。
过去这些年,植发的需求一直存在。但进入的人多了,价格战就非常严重,植发类服务的价格甚至比疫情前低。如果一直打价格战,行业一定不能做长久。过去要两、三万元的服务,现在有些机构甚至不考虑单位数量,直接打出 " 几千元包干 " 的口号,这中间存在一定水分,也必然影响专业服务质量。而且,这种 " 一口价 " 模式虽在一定程度上简化了收费流程,但容易模糊医疗服务的价值边界,导致现在植发行业越来越营销导向,用商业化思维经营医疗机构。
我们不再希望做低价宣传吸引客人之后,推销高价服务的事情。基于现在这种市场情况,我们也不再想卷价格,该怎么报价就怎么报价。所以,去年大麦重新将 " 一口价 " 收费模式改回亿毛囊为单位收费定价。
这种模式也让消费更加透明化,每一分钱都能对应到具体的毛囊单位,避免了 " 打包定价 " 的模糊性。我们主张先诊后治,让消费者能根据专业诊断结果,明确自身所需种植的毛囊数量,实现 " 需要多少植多少 " 的精准医疗。
另一个数据是,去年时,我们观察到市场上的纯生活类洗护、养发品牌很火,但今年又消失了一些,而且客流和收入都在下降。因为在消费降级的背景下,大家更倾向于只做 " 刚需 " 的项目,而这些服务不具备治疗功效。
Q 您提到毛发养护类业务可能不是现下市场的刚需,但不少植发机构也在拓展养固产品作为 " 第二增长曲线 ",比如大麦就在做养固类的’小麦’品牌?
A 不太一样,那类服务说的是纯消费型的,比如洗发、护发。" 小麦 " 的定位是做具备诊所资质的治疗型养发,目的是要达成固发或生发效果,这种应该算半刚需。
目前,我们已经放开了加盟窗口,侧重于寻找具备养发类品牌经营经验,同时又有意愿把传统的消费级门店升级为医疗类门店的合伙人。这一类合伙人的风格是有经验、有团队,只是缺少医疗方面的资源和品牌背书,我们可以帮助他打造体系。
我们不希望为了找加盟而找加盟,所以速度上也不追特别快,今年的目标是开 50 家店。之前," 小麦 " 在深圳南山开的试点门店已经实现了盈利,我们希望能按照这个模式持续下去。
植发业务占总收入七成,拓店速度放缓
Q 大麦整体的业务拓展情况如何?
A 去年的业务整体和前年持平,一、二线城市仍然是最主要的,北上广深杭 5 个城市占公司总收入的 50%-60%。其中,植发业务占比在 65%-70% 之间。
门店方面,目前大麦在全球有 40 家植发门店(其中美国芝加哥有 1 家),国内最多到 50 家就可以了,因为现在各大省会城市基本都覆盖了。过去三年,我们只关了华东地区的一家店,因为周边城市门店比较密集。同时,我们反对盲目扩张,因为门店不需要太多,这个手术一辈子也就做一次。
客单价上,整体呈回升趋势。去年,我们在经营策略上做了调整,就像刚刚讲到的,回归医疗本质,不能再因为市场打 " 价格战 ",我们就受到影响。我们也这样做过一段时间,但感觉背离了大麦的初心。
原本,医生从诊疗的角度出发,首先是诊断,其次是出材料、方案,最后确定究竟要动手术植发还是做固发就可以,如果连诊断都没做,直接先给出多少钱、再说植多少单位,这就失去了医疗的初衷。
植发技术最初从海外引进,最早的模式就是按单位收费,所以要合理收入,不涨价,但也不过度降价,考虑到现阶段顾客消费意愿和疫情前到差异,同时也尊重医疗服务的价值。
我们这样探索了一年之后发现,市场反倒比以前更愿意买单。顾客对价格敏感,但也不是百分百只要低价。
此外,我们也在提升服务的多样化。在植发这类医疗级项目之外,我们也在探索更多非手术类的美学项目,比如女性的发际线移植、植眉,男性的胡须、鬓角,以及针对脱发问题的 " 慢病管控体系 "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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