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月,台积电位于美国凤凰城的工厂迎来了首片晶圆出货的重要时刻。
英伟达老板黄仁勋亲自现场助阵,这片号称 " 美国最复杂的芯片 " 似乎成为美国制造业的标志之一。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些芯片还需要飞回台湾完成封装,才算真正走向市场。
而台积电从 2020 年开始的赴美建厂之路背后,隐藏着复杂的全球化博弈。

2020 年,台积电砸下 120 亿美元,在美国审核通过首座晶圆厂。

如今追加到 1650 亿美元的投资,这场 " 西行 " 并不如表面上的荣耀那么简单。
真正的驱动力来自美国芯片政策的双重压力——关税与补贴。
一方面,《芯片与科学法案》推出了 2800 亿美元补贴,而台积电拿到了其中的 66 亿美元。
另一方面,美国的关税政策直戳芯片行业痛点:不在美国产芯片就面临重税。
对于台积电来说,苹果、英伟达等头部客户大多在美国市场,关税提升直接导致客户成本上涨,订单恐流向三星。
这次赴美建厂并非台积电的主动选择,而是不得不为之。
然而,资本投入并未带来完全的产业链闭环。
虽然台积电凤凰城的工厂已经开始生产芯片,但生产流程最后的封装步骤,仍需返回台湾完成。
这是因为封装技术和供应链需要高度成熟的配套支持,而美国当前的产业链体系尚无法满足条件。
与此同时,台积电在美国的工厂正面临着严重的文化与成本挑战。
首先是管理与文化的冲突。
台积电从台湾派遣 500 多名工程师赴美救场,想复制其台湾效率。
然而,美国的劳工文化与台湾的 " 连轴转 " 模式格格不入,部分员工甚至发起诉讼,控诉台积电的管理方式。
工会也发起反对声讨,认为台积电抢走了本地工人的岗位。
这些问题让台积电不得不加薪、建设培训中心,进一步推高了人力成本。
另外就是产品成本和生产效率的矛盾。
台积电在台湾建设一座 3 纳米工厂成本为 42 亿美元,而美国版本直接涨到了 400 亿美元。
高昂的成本还体现在资源层面。
凤凰城沙漠地区因为缺水问题,工厂需要消耗每年高达百万加仑的水,必须从科罗拉多河额外调拨。
为了电力供应稳定,又建造了独立变电站,这些隐形成本也导致台积电的投资压力更加巨大。
张忠谋曾直言," 美国建厂是昂贵的徒劳 "。

从目前来看,台积电的选择更像是 " 用技术换市场 " 式的求生策略。
客户订单在美国,关税压力也在美国,台积电不得不以高成本换取市场空间。
但随着全球经济环境和地缘博弈不断升级,台积电能否真正实现产业链闭环,还充满未知。
美国的芯片补贴能否带来长期自制的产业链,台积电如何在压力下保持技术与成本优势,这些问题仍将是真正检验这场全球化博弈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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