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国华人寿 30 亿元资本补充债券 "20 国华人寿 01"5 年期满，发行利率为 5.5%。根据国华人寿的最新公告，该公司放弃行使该债券的赎回选择权，未赎回部分债券的利率将跳升至 6.5%。

据悉，保险资本补充债券普遍采用 "（5+5）" 设计：债券存续期 10 年，但在第五年末设置赎回观察期，第五年末不赎回的利率跳升通常为 100 个基点（1%），发行人拥有赎回主动权。

业内人士指出，在利率下行通道中，部分资质较好的险企采取 " 以低换高 " 策略，即通过发行低成本新债，来置换或提前偿还此前利率较高的存量债务，从而直接优化财务结构、降低利息支出。

不过，选择不赎回也是险企的常见操作。《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下简称 " 每经记者 "）注意到，除了国华人寿，近年来，还有珠江人寿、百年人寿、幸福人寿等多家险企选择不赎回资本补充债。

放弃赎回 30 亿元债券，利率将跳升至 6.5%

2020 年 12 月 15 日，国华人寿发行资本补充债 "20 国华人寿 01"，债券期限 5+5 年，发行量 30 亿元，第一年至第五年的年利率为 5.5%。

根据国华人寿债券募集说明书，本期债券设定 1 次发行人选择提前赎回的权利。在行使赎回权后发行人的偿付能力充足率不低于 100% 的情况下，经报中国人民银行和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备案后，发行人可以选择在本期债券第五个计息年度的最后一日，按面值全部赎回本期债券。

如果发行人不行使赎回权，则从第六个计息年度开始票面利率加 100 个基点。根据该公司近期公告，发行人不行使赎回 "20 国华人寿 01" 债券的选择权，未赎回部分债券利率为 6.5%。

图片来源：国华人寿公告

对此，国华人寿方面回应每经记者称，根据发行条款，公司于第五年末附有赎回选择权，而非强制性赎回义务。目前，公司经营及偿付能力状况良好，且处于推动高质量发展、深化业务结构转型升级的重要阶段，公司基于稳健经营与长远发展的考虑，暂不行使赎回权。

此外，国华人寿于 2021 年 7 月发行的 30 亿元 "21 国华人寿 01" 债券将于 2026 年 7 月到 5 年期。

国华人寿成立于 2007 年 11 月，注册地为湖北省武汉市，总部位于上海市，注册资本 48.46 亿元，是一家全国性股份制专业寿险公司。公司最近一次披露的偿付能力报告为 2024 年第三季度报告，2024 年第四季度及后续季度的偿付能力报告至今未对外披露。

经营数据方面，2024 年前三季度，国华人寿实现保险业务收入 306 亿元，净亏损 7.05 亿元。截至 2024 年三季度末，公司净资产 272 亿元，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为 84.78%，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为 122.75% ——两项指标虽高于监管红线（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 50%、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 100%），但显著低于行业平均水平，偿付能力处于承压状态。

每经记者注意到，国华人寿的母公司天茂集团因无法在法定期限内披露 2024 年年报及 2025 年一季报，股票自 2025 年 5 月 6 日起停牌，后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最终于 2025 年 9 月 30 日在深交所摘牌退市。天茂集团于 1996 年公开发行股票并上市，是 " 法人股大王 " 刘益谦资本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司第一大股东为新理益集团有限公司，刘益谦为实际控制人。

2016 年 7 月，天茂集团完成业务转型，从原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变更为主营保险业的企业。退市前，天茂集团主要通过控股子公司国华人寿和华瑞保险从事保险业务，保险业务相关的营业收入占到公司主营业务收入的 99.99%，是公司的核心业务。

偿付能力承压，多家险企放弃次级债赎回权

在 " 偿二代 " 二期规则于 2022 年实施的背景下，2023 年至 2024 年，保险公司进入发债融资高峰，连续两年发债规模超过千亿元。2025 年以来，据每经记者不完全统计，已有 22 家保险公司成功发行资本补充债或永续债合计 946.7 亿元。

2025 年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和永续债情况：数据来源：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

从融资成本来看，今年保险公司发债成本进一步降低，其中七成公司发债利率在 2.5% 以下。从利率变化趋势上看，近年来，票面利率大幅低于往年，减少大额利息支出。

每经记者注意到，今年以来，平安人寿、英大泰和人寿、财信吉祥人寿、中再产险、招商仁和人寿等多家保险公司在赎回 2020 年资本补充债券的同时，发行了新的资本补充债券或永续债。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创新与风险管理研究中心副主任龙格此前在接受每经记者采访时表示，今年发债利率下降，表明市场流动性充裕，且投资者对险企信用资质认可度高，为险企低成本融资创造了有利环境。部分资质较好的险企采取 " 以低换高 " 策略，直接优化财务结构、降低利息支出。

而选择不赎回也是险企的常见操作。每经记者梳理发现，除了国华人寿，近年来，还有珠江人寿、百年人寿、幸福人寿等多家险企选择不赎回资本补充债。

针对资本补充债到 5 年期后票面利率上升、保险公司却选择不赎回的情况，有业内人士指出，这种情况主要集中在净资产体量小、经营承压、偿付能力偏弱的险企。

例如，2024 年 2 月 29 日，珠江人寿发行的 18 亿元资本补充债券 "19 珠江人寿 01" 到 5 年期，发行人不行使债券赎回选择权，未赎回部分债券利率为 7.25%，该公司自 2022 年起未披露偿付能力报告等数据。2024 年 2 月 28 日，百年人寿发行的 20 亿元资本补充债券 "19 百年人寿 " 到 5 年期，发行人不行使债券赎回选择权，未赎回部分债券利率为 7.25%，该公司自 2023 年第二季度起未披露偿付能力报告等数据。

2023 年 11 月 20 日，幸福人寿发行的 30 亿元资本补充债券 "18 幸福人寿 " 到 5 年期，发行人不行使债券赎回选择权，未赎回部分债券利率为 6.2%，截至 2025 年第三季度末，该公司核心、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分别为 81.19%、126.75%，显示偿付能力承压。

中债资信在报告中表示，公司流动性表现一般，偿付能力充足性表现较差。2025 年 "15 幸福人寿 " 资本补充债将面临兑付，叠加公司仍具有较大减值计提压力，资本补充压力持续加大。据悉，"15 幸福人寿 " 发行量为 30 亿元，将于 2025 年 12 月 29 日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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