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晚报 2020-08-05
深晚荐书|永远的《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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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与〈读书〉》是《读书》创刊四十周年的征文结集,分类辑录而成。全书共收文章七十七篇,内分三辑:辑一为本书主体,五十七位老中青、各领域的作者们,琴箫剑气,各有擅场;辑二为谢世作者与前辈编者类似主题的旧文,汇编十二题,是为 " 不能忘却的记念 ";辑三是《读书》历任主编或执行主编的回忆文章,提供自内而外的视角,别有一番意蕴。这里我们刊发王蒙先生的文章,从他的记忆,来重现这本杂志与改革开放同步的深长侧影。

永远的《读书》

王蒙

开始说是要写 " 我与《读书》"。这个题目我怎么觉得写过好多次了?

写过一百次也还得写。我想起 80 年代初出《读书》的情景,冯亦代先生要我写文章,然后能干的董秀玉出现了,然后吴彬啥的,带着嘹亮的笑声推动我的写作。《读书》创刊号上就有我的谈 " 少作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的文字。

紧接着我来了篇《论 " 费厄泼赖 " 应该实行》的文字,影响不小。尤其受到夏衍老的首肯,也被列入了什么 " 向鲁迅挑战 " 的行列。鲁迅说的是缓行啊,鲁迅哪里说过绝对不可实行啊,从 1926 年缓到了 1980 年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缓到了社会主义的中国了,缓到了四个现代化时期了,还必须千年万载地缓下去?鲁迅有知,他能不痛心吗?再说,一开奥运会,尤其是 2008 奥运会,咱们的央视屏幕上没完没了播放的大标语,就是英语原文的 " 费厄泼赖 " 哟!

然后又是咱关于 " 作家非学者化 " 的说法。无非是提高写作人的知识素养的意思,传成王某提倡作家学者化与学者作家化了。我明白了,思想与群众一结合,群众的口头传播,在成为伟大力量的同时,也可能不再理会思想的本意与初心的。在学术上也是不能忘初心的呀。

后来是《读书》编辑部约我做了 " 欲读书结 " 的专栏,比较有趣的是谈《红楼梦》,谈李商隐,谈日丹诺夫,谈影片《女人香》与《雨人》,还有谈语词,谈 " 稀粥 " 的事儿。着实快乐、光明、幽默。当然,说到这儿不能不提起了不起的沈昌文公。他是《读书》与三联的宝贝。还有范用,他是读书的天才。他教给我的 " 今日书、今日毕 " 的读书法,令我五体投地。夏衍出了个 " 范用用饭 " 的上联,我对的是 " 舒展展书 ",但展字不是平声,香港有朋友说我对得不工稳。不稳也罢,反正比我稳的,以及比我更不稳的,其他下联始终没有出来。

更有分量的也许是谈胡乔木与丁玲、周扬的文章。说到胡乔木的纪念文章不好写时,不能不想起是吴彬给了我文化自信,她毫不犹豫地说:" 你能写!"

也许本篇文字的标题应该是 "《读书》说:‘你能写!’ "。这三个字黄钟大吕,给力多多。诸公,容我冷静了一下,吹大发了不祥,谦虚使人进步,不上税的话到此为止。

想不到与《读书》一道走了四十年又给它的封二闹起 " 后脑勺 " 文章来了,考虑到副刊文字叫做 " 报屁股 ",那么《读书》的封二呢,不妨称之为后脑勺儿啦。

想想《读书》刚刚创刊时我还一愣,它有股子久矣不见的书生气味。它够长命百岁的了,虽然也有过经验教训,风雨磕绊啥的。当初在版面上活跃的吕叔湘、黄裳、张中行、辛丰年、龚育之、蓝英年、李泽厚、刘再复,他们有的仙逝,有的也渐渐少见了。我还奉陪着,书写着,坚持着。从《读书》上不但得书之意趣,得思之妙悟,也得生之厚朴,得运之强健,得命之皮实,逢事化吉,遇惑呈祥,紧紧与时俱进,拥抱时代,拥抱书与读书的勃勃大好生机吧。

坚持读书,坚持读《读书》,办好永远的《读书》。《读书》是我们的好友,好伴儿。

《我与《读书》》

《读书》杂志 编

生活 · 读书 · 新知三联书店 2020 年 7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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