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晚报 2020-11-02
深晚关注|蓝花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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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蓝花楹是在赞比亚首都卢萨卡。时间是 2014 年 9 月 20 日晚。也许是将近 20 小时的旅行,也许是 6 个小时的时差,也许是由此带来的疲惫,也许是夜色,也许是近视,反正自己第一眼看到窗外不远处伫立的蓝花楹以后,虽是一愣,但很快就认定:那应该是一片蓝色的屋顶。因此,干净利落地拉上了窗帘,就带着对疟蚊的担忧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睡眼惺忪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整个人在一瞬间便呆在了窗前。窗外,如梦如幻,就在我的右前方十几米,一大朵柔和的、紫色的烟霞伴随着淡淡的晨雾,在略带金色的晨曦里冉冉升腾。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消融开来,时空也仿佛就这么静止或消失了 …… 几秒钟后,我终于确认,那是一棵盛开的花树。树并不大,只碗口粗,但树冠的形状却十分标准,就像一把雨伞,静静地立在那里。几乎没有绿叶,只有无数朵紫色的花,簇拥在一起,形成了我刚刚看到的那片烟霞。怀着激动和好奇,我终于等来了当地同事。简单的寒暄之后,便第一时间问出了我的问题。原来,这种树花的名字是非洲紫薇,是一种先开花后长叶的乔木。为满足我的好奇心,当地同事还特地带我经过一条街道,并指着路两边一棵棵至少有一人合抱粗的参天大树说,这些全是非洲紫薇。遗憾的是,花期已过。真不知道盛开时会是怎样的胜景?面对沿着街道两侧延展的参天大树,我也只能脑补同事所说的 " 漫天紫云,遍地紫毯 " 的美景。

▲悉尼街头,正是蓝花楹的花期。

再次抓到蓝花楹花期的尾巴是在悉尼。那是在 2017 年 11 月上旬,我外派赴任已有 1 周多。一天中午,正在熟悉周边环境的我想利用午休时间探访悉尼歌剧院。沿着杂乱的乔治大街一直向北,刚刚接近环形码头,一抹流连在空中的紫色烟霞就忽然出现在我和悉尼歌剧院之间。虽然缺少了记忆中的惊艳,但我第一反应还是:非洲紫薇?!难道这就是我在赞比亚看到的仙树、仙花?我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走到了近前。确实很像,大约有 6、7 棵,分布在一条短短的人行路两侧。树不是很大,但树形却更显婀娜,虬劲但略显干廋的枝干如舞者的手臂,在空中延展、交错,恰到好处地覆盖着人行道。立于树下,仰望繁花,一缕缕的光线从枝条和间杂的绿叶间洒落下来,让本已不多的花朵显得有些清淡和稀疏,少了些记忆中那散发着魅影的紫色。这次邂逅,最令我难忘的是,树下青青的草地和脚下的人行道,一朵挨一朵,都铺陈着一层薄薄的淡紫色钟形花瓣。圣洁,高贵,没有香味,却令人沉醉,让我忍不住反复深呼吸,怯怯地又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去轻抚 …… 因为行人甚多,有些花瓣被踩得已经没了形状,但残余的紫色依然高傲、醒目地印在地面,与其他花瓣一起宣示着自己的辉煌。

回到办公室后,问过当地同事并上网核实,我看到的确实是非洲紫薇,在澳洲被称为蓝花楹,英文名是 Jacaranda。悉尼的蓝花楹分布很广,在市区附近,最有名的观赏点是 Kirribilli 和悉尼大学,Town Hall 和环形码头也有。蓝花楹的花期是每年 10 月下旬到 11 月中旬,正好覆盖学生的考试季,因此,蓝花楹还有一个别名,叫考试树。可惜花期已过,我又一次与蓝花楹擦肩而过。

▲悉尼街头,怒放的蓝花楹。

伴随着悉尼的蓝天白云,白沙碧海,时间转眼就到了 2018 年的 10 月中旬,美丽的蓝花楹也如约激情怒放。不用去刻意寻找,远眺,她是万绿丛中的一抹紫云;近观,她是马路边不期而遇或蓦然回首的一树紫花。静,她是铺陈在地面或车顶的紫毯;动,她是当你驾驶汽车驰骋在公路上时,那由远及近,迎面而来的紫色魅影。虽已熟稔,我还是和孩子在 10 月末到最富盛名的 Kirribilli 观赏了蓝花楹。这里的蓝花楹树龄更长,数量更多。Milson Park 的绿地,悉尼湾的碧海与白色的帆影,别墅的红瓦映着蓝天,漫天紫色的蓝花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几与童话无异 ……

▲蓝花楹

几年下来,蓝花楹的美在我心中日渐平淡,那棵赞比亚的仙树却一直在我心中盛开,成为关于她最美的印记——晨曦中,那团散发着紫气的神树。

赵众一 文 /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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