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杜家巷，巷头口有古紫藤，传为宋代查丞相手植。因紫藤，人们更习惯将此处称作紫藤街。古紫藤被周边居民以木架撑起，蜿蜒遒劲，横跨小巷。20 多年前，建购物广场时，紫藤被移入公园，换了地方的紫藤蜷缩于角落，已无往日生机，让人扼腕叹息。

小城不乏紫藤，但古紫藤就这么一株，可见珍贵。树龄长的紫藤，枝干粗壮盘曲，仿佛苍龙从地平线上升腾。紫藤的生长不按常理出牌，如旁边有其他树木，它亦能攀附其上。春日里，紫藤绿叶婆娑，繁花披挂，高处看如紫云，远处观像风铃。紫藤花与丁香花颇相似，我以为它们最大的区别是姿态不同，紫藤花是一串串的，丁香花是一簇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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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别名藤萝，它的花可食用。作家邓云乡老写藤萝饼，说馅心以 " 鲜藤萝花为主，和以熬稀的好白糖、蜂蜜，再加以果料松子仁、青丝、红丝等制成 "。某次在北京，朋友招待我吃下午茶，茶点中有一道甜酥饼，吃了半天我不知何馅，问后才知是向往多时的藤萝饼，只不过其馅没有邓老所言的那么多配料。

朋友阿君画紫藤多年，他出道是只写书法，也不知哪天起，他突然画起了紫藤。紫藤画里大小粗细的线条，浓淡枯湿的笔墨，皆与草书行书楷书相连，紫藤很好地说明了书画同源的道理。

诗人车前子同样是绘画好手。昔日他随吴门画家张继馨习艺，一次，拿紫藤画给张继馨指点，老头很不客气地指出，像裤腰带。这个评价很生动，国画的确要有精神气，决不能松松垮垮。

紫藤花能从春天开到夏天。古代把紫藤寓意 " 紫气东来 "，其实把它叫做 " 紫气长来 "，倒是更贴切吧。

□李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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