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城首席科普专家、西北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莫尊理

人类历史源远流长，并且人类早在有历史记录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如果回到 200 万年前的东非去逛一逛，可能会看到一群非常类似于现代人类的动物在互相玩乐，他们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与一同共享栖息地的其他生物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直到某一天，有一只母猿产下两个女儿，一个成为所有黑猩猩的祖先，另一个则成了所有人类的祖奶奶。然而祖奶奶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后代有一天竟能在月球上漫步、破解基因密码、分裂原子、还能讲讲历史并且探索她们的存在 ……

那究竟是什么使得人类会在物竞天择中胜出并且征服世界的呢？除了一系列基因突变的巧合、会使用工具的智慧之外，语言也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猴子也会告诉同伴：小心狮子！

智人的语言并不是世界上的唯一语言。每种动物都有着自己的沟通的方式，比如蚂蚁或蜜蜂，通过精密的沟通方式能够告知彼此食物在哪里。智人的语言也不是唯一有声音的语言。猴子的某种叫喊方式可以告诉同伴有危险来临，一旦听到这种危险的信号，它们会立刻冲到树上以免被狮子吃掉。但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动物之间的沟通是非常有限的。猴子只会告诉同伴：" 小心！有狮子！" 但人类可以告诉朋友，今天上午她在河边散步时，看到有一群狮子在跟踪野牛，并且可以确切地描述出位置，怎样走是最近的路线。有了这些信息，她的部落成员就可以一起讨论，该如何逼近河边，把狮子赶走，让野牛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无法 " 存档 " 的游戏

其实动物们或多或少都具备学习和积累信息的能力，但由于缺少逻辑语言这样的沟通工具，导致它们无法精准了解对方的意图，有效交换和分享彼此的信息。每只动物就像是一个个 " 信息孤岛 "，始终无法 " 联网 "，这也注定了它们是无法进化成更高等的生物的。

再进一步讲，每只动物更像是玩着一场无法 " 存档 " 的一次性游戏，因为无论它们在生命中经历过什么，看过怎样的风景，有过怎样的感悟，只要死掉，它们大脑里的一切信息都归之为零，每一代的知识和感悟都无法保存下来，或许可能会有一点天性保留下来，但那需要数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进化，绝对不是什么高效之举。和祖先相比，他们没有任何进步可言，是真正的光着屁股来，光着屁股走，什么也没能留下。而人类却可以将自己的技能、情感、经验等这些保存在大脑里的信息，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延续下来，我们成功地让信息超越了个体的死亡，这便是人类之所以统领世界的原因。为了让信息储存的更长久更准确，我们又发明了文字体系，这让我们的进化速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 八卦 " 的猿猴主宰了世界

然而，智人语言最独特的功能不仅仅在于能够准确描述狮子的位置，还在于能够编撰出并不存在的事物信息。只有智人能够把从没见过、没听过的事物还讲得头头是道。当人类和猴子都能表达出 " 小心！有狮子！" 的预警时，人类还进一步能够喊出 " 狮子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神！" 这样的口号。

当人类把幻想和目的结合，能够讨论虚构的事物时，我们就注定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比如当我们告诉一只狗，只要它肯将嘴里的这块肉骨头归还与你，它死后就能够到达一个肉骨头天堂，有吃不完的肉骨头，它还是不肯松口，但人类就可以。人类通过集体想象，编制出种种虚构的故事，说穿了就是讲故事，并且说服大家相信这些故事的过程。

只要共同相信某个故事，就可以使得人类联合起来，共同协作。虽然蚂蚁、蜜蜂、猩猩这些动物也可以合作，但他们的合作方式都非常死板，并且仅限于近亲之间，不同部落之间肯定是没有趋利避害的合作条例。但人类的合作不仅灵活多样，而且还能和无数陌生人一同工作。正因如此，小猫小狗只能是我们的宠物，猩猩和狒狒只能被我们关在动物园里。

所以回头看看，由于动物们没有语言传递和讲故事的能力，他们虽世代繁衍却毫无积累，狗还是当年那群狗，鸭子还是当年那批鸭子，更多时候它们只是凭借基因中的那些本能存活着。而我们呢？早已不是当年在树林上晃荡，在野地里打滚的那批猿猴了。自从远古的某一天，两只猿猴试图吧啦吧啦去彼此交流，扯一扯邻家猿猴的八卦，并瞎编一个故事让大家都崇拜它俩开始，我们就将其他动物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踏上了统治者的征程！

兰州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华静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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