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KER贵阳 2023-07-10
【寻仁迹】寻根仁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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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中国西南绝大多数地区,都是以少数民族或土司治理为主。这片广袤的区域,被认为是未经中央王化的地方,故称"生地"。

明末以前,赤水河流域绝大多数地区,都属于"生地"。而今天的仁怀市城区一角,正处于"生地"与"熟地"的分界线上。

生界,它今天的准确地点,是指仁怀市鲁班街道的生界社区。

据《遵义军民府志•土官》等记载,明代以前,是播州属下的怀德长官司领地。后来,杨氏中衰,永宁土司趁机侵占了该地区,并在其南部设置了黎明镇,直到平播结束。

因宋代的仁怀县和元代古磁等处长官司,以及明代的唐朝坝长官司,都没有管辖到该区域,人们在很长的时间里,将这片地区叫做"生界",意为"新划入的地方"。

这一地区,距赤水河下游的仁怀县城甚远。以至于,明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县志中记载的明代最后一任仁怀知县雍缔,也认为县域过大,请求将仁怀县一分为,以二郎、安罗、李博上三里设威远县。下七里仍保留仁怀建制和名称,但应将县署迁往土城。

雍缔的构想,还未及呈文上报,张献忠领导的大西军第三次攻占泸州,且崇祯上吊、清兵入关、李自成称帝,国家四分五裂、风雨飘摇,只得搁置。

于今天来说,生界已是仁怀县治变迁、城市的记忆,就像据传当年由怀德长官司长官种下的银杏树一样,是赤水河流域历史和文化的一个见证。

但历史上,像雍缔一样,提出将县治迁往今天仁怀城区却又未果的,还有清康熙年间的仁怀知县王炳。

他是改朝换代后,仁怀县的第三任知县。

王炳申请迁移仁怀县治到生界的理由是:生界虽系陆路,然小山环绕,势若星罗,人民之所聚,钱粮之所出,去府城三日,宜设县治于此。

这一年,是清康熙十二年(公元1673年)。

有资料说,这位祖籍山西的知县,仅仅在仁怀知县位置上呆了一年,就调任遵义县知县。不过,他在遵义县的板凳还没坐热,因为吴三桂云南起兵反清,兵锋指向遵义,他在大军围城、后援无继的情况下,吊着绳索从城墙上逃出来,跑回了老家,从此隐姓埋名,终老一生。

▲茅台酿造遗址

但有意思的是,尽管几次动议迁县治未果,仁怀县署仍在留园坝,但在清顺治十五年(公元1658年)开始,却在生界设立了仁怀县行署,借用宝峰寺(今水口寺)办公若干年之久。

在生界设立仁怀县行署,代替县治,是迫于无奈的选择。毕竟,当时仁怀县的地域过于宽广,县署在最北端,实不利于管理。同时,从政治角度考量,也存在诸多不利。

仁怀县治真正迁移到生界,则是在王炳之后半个世纪的事了。

清雍正八年(公元1720年),朝廷批准了云贵广西总督鄂尔泰奏请:移贵州遵义府粮捕通判驻仁怀旧城,其仁怀县署改驻生界地方。

当然,作为雍正心腹的鄂尔泰写给皇帝的这份奏章,不仅仅是解决仁怀县治迁移问题。他的核心,是要解决西南土司的问题——"西南土司,虽依例输粮,其实占据私享者不止十数倍……自元迨明,代为边害"。

为解决这一棘手问题,鄂尔泰提出了系列治理方案,其中很重要的一项,是从四川省管辖的地域中,划出"四川遵义、桐梓、绥阳、仁怀四县,正安一州及遵义协官兵,俱隶贵州管辖"。按照《遵义府志》中记载:"我朝雍正五年,割入黔疆北藩,始壮幅员,广袤二千里,田赋关税半全黔。"

这是当时全国比较重要的一次区划调整,奠定了今天云贵川渝的行政区域的基本框架。同时,也开启了仁怀县的发展新篇。

仁怀县署迁至生界一年后,知县陈齐襄又提出,要将县署前往今天的仁怀市中枢街道亭子坝。但真正开启新县城建设的,是清代仁怀县第十五任知县杜诠。

杜诠,云南马龙人,雍正十一年(公元1733年)任仁怀知县。据载,"十一年知县杜诠领帑项一万五千零八十两建城,至十三年新城就"。

仁怀新县城建有周长463丈、高1丈、厚5尺的城墙,设有朝阳、丰乐、文明、永安四门。城墙四门之上,均有木质斗拱式建筑。据称,城墙为石墩砌成,内充碎石。筑墙时,采用糯米浆和石灰勾缝。至上世五十年代,虽外墙石料多被拆走建房、修路,但城垣大部仍存,并成为很多城里孩子游玩之地。而当年修建城墙的采石场,疑为今日地名"石厂"处。

县城最早的街道,主要有东街、西街、南街、正街、庙街、营盘街。以"太初堂"为核心的建筑群,是当时的县署,据称为杜诠精通木工的同乡好友陈建明主持修建,后毁于同治三年(公元1864年)的战乱,改建后先后名曰"新德堂"、"双柏堂"。

据传,"太初堂"初建时,地下有一股泉水冒出,后用铁锅盖住,迫使其改道,方得以开工建设。建造时,又从生界宝峰寺运来少量泥土填入地基,以寓意前后县署承接相融。院内,还有一座"金星祠"。

亭子坝,从"太初堂"开始,作为仁怀县的最高行政机构驻地,除去县治迁移茅台镇的时间,见证了200余年风雨沧桑——

▲迁治亭子坝后的仁怀县城图

清咸丰四年(1854年),杨隆喜在桐梓县九坝起义,建立江汉政权。作为内应的狱卒杨金,不仅怂恿知县容保泰等人率兵出城,致其陷入重围被杀,还亲自控制城楼,迎接义军入城。之后,仁怀县改名新开县,杨金被委任为知县、大元帅,盘踞县城125天。

清咸丰十年(公元1860年)至清同治三年(1864年),太平军多次转战仁怀,并与在县城周边与地方团练交战。

同治三年(公元1864年),茅台人唐兴和率领义军,攻打仁怀县城。而此时,仁怀正处于两任县令交接时,新任县令刘汝佑刚刚抵达,尚未接任,且与马钧意见不合,导致城门被破后,刘汝佑开门逃跑,而马钧战死。同年,从四川一路与号军交战至仁怀的新接任知县洪用勤,抵达仁怀后不久,又被号军赶出城近一月。第二年,因为强拆民房,导致民意沸腾后,被革职查办。

光绪二年(1876年),仁怀县城遭受火灾,自正街至南门、西门及北街、三官楼均被烧毁……

今天,200多年前这些建筑,大多已消逝。在仁怀市区仍能见到的鹿鸣塔,正是这一时期仅存的建筑。鹿鸣塔,作为建城之初的标志性建筑,原名文塔,为清雍正十三年(公元1735年)杜诠所建。后来,曾在道光年间补修。光绪五年(1897年),知县吴光銮为了让文塔与黉宫对应,乃筹资鸠工,将该塔拆迁至城南社稷坛废址,复原重建。动工之日,适闻鹿鸣,吴光銮谓"鹿鸣昭瑞",因以为塔名。

仁怀县迁治后,在赤水河中下游地区,出现了两个以"仁怀"命名的行政机构,一个是由遵义府粮捕通判改设的仁怀直隶厅,治所在仁怀老县城,另一个就是迁治后的仁怀县,延续了近两百年。

直至民国三年(公元1914年),仁怀直隶厅改为"赤水县"。民国四年(1915年)改新设温水分县为习水县,将原属仁怀管辖的丁山、小溪、赤水、吼滩四里划归习水县管辖。同时又将遵义县管辖的大溪里划仁怀县管理,由此形成了仁怀、习水、赤水三县的基本行政格局。

(四)盐酒交织 催生新仁怀

乾隆四十一年(公元1776年),遵义知府于芳柱的请求,得到朝廷批准,即改遵义府粮捕通判为仁怀直隶厅,又名"仁怀直隶军民府",直属于贵州省粮储道。

这个仁怀直隶厅,类似今天的经济特区。于芳柱的理由是"仁怀通判,远驻极边之赤水河,与川省之泸州、合江、叙永联界,原系五方杂处,率皆闽、广、楚、蜀之人,烧窑种靛,贸易期间……"

今天,我们再看于芳柱的这份奏章发现,其本意原是为了强化治安、提高行政能力,但字里行间,无不显露出仁怀旧城的繁华与活力。

再往回看,设立仁怀直隶厅这个"经济特区",早在清乾隆三年(公元1738年)贵州总督张广泗就开始了布局。他奏请朝廷,将仁怀县所属的仁怀、河西、土城三里,划归遵义府驻仁怀旧城粮捕通判管辖,为后期的赤水河中下游地区全面繁盛,埋下伏笔。

张广泗,这位鄂尔泰的得力助手,但最终毁誉大小金川之乱的大清干臣,在今天的赤水河流域,仍为很多人所知,并时有提起——疏浚赤水河,形成了川盐入黔的重要口岸——仁岸。

▲贵州总督张广泗组织开修赤水河(葛镇亚提供)

赤水河两岸的交通,一直都是头痛的事情。明代正德年间状元杨慎,因为往返故里,多次经过赤水河流域,称两岸为"虎豹之林猿猱路","此水奔流似飞箭"。

从明代初期开始,朝廷为解决屯军粮草、在赤水河地区采取"纳米中盐"制度,土司为了贩运木材、茶叶、蓝靛、酒等土特产,对赤水河航道,曾经做过一次疏浚。但是,这些活动都集中均在下游地区,并未惠及仁怀旧城以上地区。

交通不便,也直接导致了不产盐的贵州"斗米斤盐"。清人"当其(盐)匮也。代之以狗椒。椒之性辛,辛以代咸,只逛夫舌耳"的文字,是对赤水河乃至整个贵州盐自匮乏的描述。

清代初期,赤水河仁怀境内通航条件不佳,不仅导致吃盐贵,更涉及到国家之安危。彼时,国家制造武器的铅、铸造钱币的铜,产地分别是贵州、云南。这些矿产,通过人力运输,成本巨大,而通过赤水河则会便利很多。《清继通考》卷五十二记载:"滇铜黔铅每岁由陆路运输进京,节节皆崇山峻岭,乌道羊肠,驮运艰难,脚费浩大。"

这让张广泗产生了疏浚赤水河航道的念头。清乾隆八年(公元1743年),张广泗召集手下人开会商议开通赤水河航道,改善这些大宗货物的运输条件,节省费用,利济民生,最后决定上疏朝廷借用闲款三万多两用作治河经费。

▲赤水河上拉船的纤夫

张广泗的奏疏说:"若开修赤水河,盐船亦可通行,盐价立见半减。偶遇丰歉不济,川米可以运济,实为黔省无穷之利。"

第二年,清朝廷批准了张广泗的请奏意见,还拨付银子38640两用于疏浚河道。张广泗在凯里、威宁州、遵义县、镇远标选拔官员查勘地形、绘制地图,并命令遵义知府陈玉壂、大定知府王允浩、遵义府通判胡国英、凯里都司刘奇伟总负责,遴选办事人员20名,分段包干。疏浚河段为上游自天鼓岩起到新龙滩止,下游从盐井到鸡心摊。从乾隆十年(公元1745年)十一月初一开工,到第二年的闰三月初一通航,历时五个月。

这期间,仁怀有个名叫吴登举的人,听闻要疏浚航道,主动到县衙请缨,还写下血书,以一家老少18口性命担保,誓言:"如获恩准,倘有背旨违令,依全家具结治罪。"

疏浚赤水河期间,吴登举沿河来往奔走,指挥凿石开滩,和大家露宿风餐,十分艰辛。乾隆十一年(1746年)三月,其工告成,二郎滩至"文公岩"一段终于通航。

张广泗视察"文公岩"险滩,见登举治河大功告成,亲至其家,欲"拟以官封",登举婉言推辞,不食俸禄。张广泗乃题"忠耿过人"四字相赠。之后,人们为了纪念吴登举,将"文公岩"改名"吴公岩"。

▲吴公岩

河道疏浚完成,船只可以抵达今天的茅台镇。今天,一些文史研究者认为,公元1746年,可视为茅台——即"仁岸"的开埠之年。其时,茅台只是一个村落。

关于"茅台"地名的最早文字记载,是元末明初,据称出自安氏族谱。而在之前,这里还叫过"半边街"、"云鼓"等名字,到清代中期,还改称"益镇"。但是,人们最终还是习惯称之茅台。

赤水河航道打通,张广泗奏请朝廷,增拨仁岸盐引,使得茅台成为川盐入黔最重要的码头,承担了川盐入黔引额总额30%的转运量。

仁怀城郊,盐津河峡谷之上的怀阳洞,是川盐入黔的重要见证。航道疏浚后,在茅台起岸的川盐,其中一路经过此地,运往遵义等地。怀阳洞,也因此成为商旅、文人歇脚和游玩之处。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仁怀县令程正坤题写"怀阳洞",铭刻于岩壁之上,由此形成了较大规模的摩崖石刻群。

▲怀阳洞

不过,赤水河航运也并非一路通畅。由于山势险峻,河水湍急,且两岸山石常崩塌阻塞航道,从四川运往茅台的盐船,在赤水河上至少要经过三次水陆驳接后方能抵达。因此,第一次疏浚后的赤水河航运能力,远不能满足商贾之需。

为了提升通航能力,清光绪四年(1878年),四川总督丁宝桢奏请朝廷,对赤水河航道进行第二次疏浚。据载,民工通过实验后,采取"先凿石穴,实以火药,灌水银,泥封留窍,置药线引火裂之"的办法,炸开礁石,耗时三年整治茅台至马桑坪35个险滩。

工程完工,赤水河交通运输条件大为改善,货运量一下子增加了不少,每年由赤水河运到茅台的盐大约650多万公斤。茅台镇因盐而兴旺,集聚了四川、贵州的大批盐商,逐渐形成一批盐号、商号,其中著名的四大盐号分别是永隆裕、永发祥、协兴隆、义盛隆。盐号、盐仓聚集的羊叉街,仓舍林立,又被人们称为"盐巷街"。

随着盐运兴起,伴随物资聚集和交流,茅台镇贩夫走卒聚集,来往者络绎不绝,一扫往日渔村的清冷,呈现出"蜀盐走贵州,秦商聚茅台"的热闹景象,逐渐成为商业重镇。

▲古盐渡

盐商们的聚集,对酒的需求更加旺盛,刺激了酒业规模化发展,资本雄厚的盐商也开始涉足酒业。其中,较为有名的,就是盐商华联辉,他为了让母亲喝上年轻时熟悉的酒,在茅台镇买下酿酒作坊,请来老酒师酿酒,最后做成了新的大产业。此外,"天和号"等盐号的老板,也建了酒房,烤酒用于宴请客商。

因酒质好,客人饮后赞不绝口,茅台镇白酒名气由此传开。及至清道光初期,已有酒镇之气派,如诗人张国华描述"于今好酒在茅台,滇黔川湖客到来",稍晚更是"茅台烧房不下二十家,所费山粮不下两万担"。、

"村店人声沸,茅台一宿过。家唯储酒卖,船只载盐多。矗矗青杠树,潺潺赤水河。明朝具舟楫,孤梦已烟波。"这是一首描述清代茅台镇的诗,很多人耳熟能详,作者是清代道光年间的陈熙晋。

陈熙晋,浙江义乌人,曾任仁怀直隶厅同知,清代藏书家、经史学家,研究骆宾王的著名学者,人称"西桥太守"、"鸿儒太守"。

这首诗,描绘记录了茅台镇上酒业兴盛、盐事繁忙的场面,还交代了两岸生态、交通背景。而今,这首诗词被人们以不同方式引用、演绎到不同场合,成为向世人展示茅台人文历史的重要篇目。

茅台镇的地位,由此奠定!茅台美酒之名,由此成就!

(五)千年古邑 酱香仁怀

清末和民国时期的中国,处于动荡和割裂之中。但是,作为川盐入黔的重要口岸功能仍在,且有了酒业加持,相对同时期的省内其它地方,思想要活跃许多,人们对新生事物的接受度较高。

早在清光绪五年(公元1879年),茅台镇就出现了首家股份合作的白酒烧房——县城三官楼石荣宵与家门好友,集资创办酒厂,并各取股东名号一字,命名"荣太和烧房"。

1915年,茅台酒参展万国博览,并上"一摔成名",很快风靡全国,还成为逐渐成为民国初期贵州军政要员的交际礼品。尤其是周西成担任贵州省长后,曾令仁怀县长为省政府订购包销茅台酒,作为礼品送给当时国民政府和西南大员、官宦,使得茅台酒更受推崇,以致当时流行着"有官皆桐梓,无酒不茅台"之说。

现代商业模式,此时逐渐向仁怀的传统产业渗入。规模较大的成义、荣和、恒兴三家烧房,在上海、贵阳、遵义等地设立了销售点,并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推销茅台酒。同时,职业经理人开始出现在茅台镇的盐号、烧房,其中比较有名的如成义烧坊的赵致缄、罗相臣,荣和烧坊的龙德安、钱克纯、陈厚德,恒兴烧房的葛志诚、杨端五、韦岭等。

▲1947年7月,成义茅台酒销售发票

这一时期,刚刚经历过清末战火洗礼,满目疮痍的仁怀,仍处于军阀割据状态的仁怀县,每年都在更换县长,个别年份甚至一年之中要换两、三任县长。

稍晚,国民政府采取了一些措施,但官员贪腐、人心浮动、社会动荡、危局难挽。如民国三十四年(民国1945年),县长熊腾云被免职,离任前夕,县临时参议会议长竟然以全会议员名义,将县夫运大队运盐、运粮的提留经费100万元,赠送给熊腾飞。

民国时期,仁怀县官吏与地方士绅明争暗斗,严重掣肘地方经济、社会进步,也引发士绅和百姓不满。1935年初中央红军抵达仁怀时,尚未进城,商会会长曾荣章和药房行医人穆正,就号召城中百姓,家家户户门前插三角旗,以迎接红军,同时还邀约上百人,出南门燃放鞭炮恭迎红军进城。

据时任仁怀县立小学校校长的周梦生回忆,红军入城前一天,刚接替县长位置不久的刘聘侯,带着县政府大印,走小路经茅台,连夜逃往赤水县城,导致县政府约一个多月无人负责。

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一个月后的11月18日,中共仁怀县委在黄平县旧州组建成立,组织明确由杨用信担任县委书记,潘广乾担任县委委员,耿唤民担任组织部长。同年12月21日,县委率独立大队进驻仁怀县城,潘广乾任县人民政府县长(后于1951年接替杨用信担任县委书记)。

新政权建立后,迅速投入到剿匪平乱、土改等和恢复社会秩序、经济生产工作中。其中,代表性的事件,是在1951年至1952年期间,通过购买、接管等方式,将成义、荣和、恒兴三家酒厂住建为贵州省专卖公司仁怀茅台酒厂,召回技师和工人,恢复生产。至1951年底,全县白酒产量达到364.63吨;1956年,茅台酒开始出口,当年出口量14吨。此外,粮食产量1953年达到72820吨,比1949年增加25720吨。

同时,由于先后建成了多条公路,茅台镇作为川盐入黔码头的功能,逐渐失去。但是,因盐运而兴盛的白酒产业,成为仁怀新的经济支撑,越发显眼,发展越来越快。

1965年,以茅台酒为代表的仁怀传统工艺白酒,定名为酱香型白酒;

1995年,经国务院批准,仁怀撤县设市;

2001年,茅台酒产量突破万吨;

2007年,遵义白蜡坎至茅台高速公路建成通车;

2013年,"仁怀酱香酒"成为国家地理标志证明商标;

2017年,茅台机场建成通航;

2019年,仁怀市实现"双千亿";

2021年,获授中国酱香白酒核心产区(仁怀)称号。

茅台镇下游,赤水河边的荣昌坝,是仁怀白酒产业新的聚集区,中国酱香白酒核心产区(仁怀)十大名酒、十大推荐酒,有近一半产于该地,这使得该地区成为继茅台镇后,又一受到行业高度关注的区域。

荣昌坝,是赤水河两岸开发较早地区。大量文物证明,该地区最迟在汉代就已有了较高程度的开发,沿河地带可能出现了商业化酿酒坊。

宋代,仁怀设县。之后的元代,但为更好管辖区内,还在上游的石粉栅、罗家、永安等处设置了军民长官司,隶属土播州土司,采取世袭制管理。而长官司,是一种地方行政机构名称,类似于今天的特区,或国家设置的过渡性地方行政机构。

石粉栅在哪里?上世纪,在荣昌坝出土的两座奢华宋墓镇墓券文字,分别载明安葬地点:"大宋夔路州播州石粉栅"、"夔州路南平军系川城北锦堡石粉栅"。

石粉栅,即今天的荣昌坝。这也是今日仁怀地域内,最早设立行政机构的地方。荣昌坝宋墓中出土的飞仙石刻,似乎是700多年前的人们,为今天仁怀酒业兴盛留下的注脚——

千年古邑,酱香仁怀!

来源:酱香仁怀

编辑 曾黎 /编审 邓文盈 /签发 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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