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 22 日下午,封新城和他的朋友们——于丹、晓昱、潘虎、陈朝华、胡洪侠、周可、丁晓洁、曾曾,做客深圳的物质生活书吧,以一种友人对话的方式,分享他的新书《微隐隐于凤羽》。
封新城是谁?相信《新周刊》的忠实读者都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1996 年,封新城创办《新周刊》,任执行总编,19 年间,打造了这本 " 中国最新锐的生活方式周刊 "。其风格之鲜明,恰如封新城本人。
▲封新城
2014 年 10 月,这个语感出色、对象感良好,且有着一语中的话题能力、命名能力的 " 匪气文人 "(歌手、好友李健语)裸辞归田,退隐距离大理古城 60 公里,苍山之首、洱海之源的山谷小镇凤羽。从邀请白族设计师八旬为他在佛堂村兴建 " 微隐 " 之所 " 退步堂 " 开始,翻开人生下半场的第一页。
2016 年,封新城在凤羽镇发起成立大理千宿文旅,出任董事长一职至今。《微隐隐于凤羽》一书分享的便是封新城在凤羽的乡村生活化实践和他的 " 微隐 " 观。
▲新书《微隐隐于凤羽》
从诗人,到媒体人,再到归隐于乡村 " 编辑 " 大地的农民,封新城究竟是一座什么 " 城 "?让我们通过他的自述和他朋友的讲述来一看究竟。
▲封新城好友于丹做客《微隐隐于凤羽》新书分享会
突然宣布要去一个村子
一个杂志总编,突然宣布要去一个村子,这事在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封新城说,其实对他自己而言,发生的没有那么突然,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的内心一直是有田野和村庄的,这种想法从 1999 年的时候就有了。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诠释一种新的旅游观。"
▲凤羽的田野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庞大计划:封新城要在方圆 50 平方公里的坝子上,造房子、做青刺果、油鸡枞、蜂蜜、茶叶、山茶油等农产品买卖,推进在地艺术家项目 ……" 通过嵌入、渐入、融入的方式,让现代性和古村落发生互动;以艺文加持的方式,让这片世外桃源散发出独特光芒。"
在大山大水面前,封新城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这里,他不断进行对世界的探讨。" 我的退,其实是在表达一种生活状态。都市里,大家都在为房子车子往前走,其实生命是需要退回来思考的。当你停下来的时候,你会发现为生命找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也找到了生命的宽度。"
▲退步堂
一年后,他在凤羽的宅院落成,取名 " 退步堂 ",英文叫 "stoup",源自 "stop"+"up",意为 " 知停而后升 "。喊出 " 沉下来 " 的理念,强调的是生命的宽度和高度。生命不止向前一个方向,还有 " 向上 "。
▲退步堂
自任凤羽大地 " 首席赞美师 "
盖完房子,封新城才刚完成乡村生活化实践的一小步。当他发现有着 60 多座废墟宅院的大涧古村落时,一下子觉得自己 " 下半辈子有得做了 "。
▲李健、张发财、八旬等好友在退步堂的来来亭
封新城邀请李健、孟非等朋友踏足山间,为古村落的保护献策。艺术家叶永青建议,古村落应该保留,在原址基础上建一个废墟公园。这和封新城的设想不谋而合。他希望保持村子的原貌、土地的原貌," 我不动它,而是保护它,注入一些现代材料,让它不被侵蚀、倒塌,希望所有人还生活在那里 "。
封新城说,他来凤羽最大的一个信心,就是这里是苍山之首、洱海之源,当地政府和白族人都非常在乎环保。物产是大自然的赞美诗,他希望在自己选的这个地方做一个 " 赞美馆 ",他自任 " 首席赞美师 " ——赞美自然,赞美土地,赞美劳动,赞美物产 …… 就像当年彼得梅尔对普罗旺斯的深情赞颂一样。
▲艺术装置 " 白驹过隙 "
封新城还邀请农民艺术家在大地上、在田野间进行艺术创作。钢筋焊制、摆在退步堂上院的 " 白马 " 雕塑,每个直径 5 米的 " 三个苹果 " 艺术装置就是当地乡艺人周正昌的创作。他正在把大地和田野变成最大的露天美术馆。
▲ " 三个苹果 "
封新城调动起人生前半场累积的所有识见、人脉和外部资源,在保留古村落特色的基础上,对凤羽这片土地进行重新打量、发掘和创造。从一个做杂志的观察者、发现者、发声者、引领者,转为在大理扎下根、俯下身来的介入者、构建者、实践者、推动者。
▲空中稻田剧场
" 这些年,我就是一个‘编辑大地‘的农民。在山里,我跟历史、跟农民、跟大自然合作,在大地面前,我愿意变得如此卑微。’’封新城说。
于丹在 " 这座城 " 看到的几重风景
封新城是一个热爱土地人,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发现土地的价值。而他的朋友们,无论封新城处于哪个人生阶段,都能不断发现他的价值。
文化学者、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导于丹是封新城的好友。活动当天,于丹分享了在 " 这座城 " 看到的几重风景。
于丹说,最早看到 " 这座城 ",看到的是一个纸上江湖。封新城率领《新周刊》,以一种非常边缘化的方式,透视社会主流话题;以调侃解构的姿态,进行价值的建立;以变形的镜头,拍摄生活最真实的模样。他总是给出与众不同的眼光,带领大家去审视熟悉的生活。
读了《新周刊》很久以后,于丹才认识了封新城本人,于是看到了 " 这座城 " 的另外模样。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很严肃的场合,就是封新城的总编访谈录。封新城问于丹:" 你身上有那么多标签,你是谁?" 于丹答:" 我是谁啊?我就是我妈妈的女儿,我女儿的妈妈。" 回答直接,确立自我。采访之后,两个人变成了好友。
▲活动海报
于丹说:" 我一直认为封新城任性不羁,外表很‘李白’。实际上,他想做事的愿望很深,骨子里很‘杜甫’。他会用举重若轻的方式,干那些很重的事情。我们一起走过很多地方,在不同地方流连忘返的时候,我听过他很多梦想。当然,那个时候他牵挂最多的是下一期《新周刊》的封面故事是什么?"
那么,对于封新城来说,凤羽真的就是一座新城了。封新城的前半生很匆忙,后半生,他想留下一段慢时光。他会种下水稻,种下果树,也会种植 " 三个苹果 "" 这样的艺术。这种归隐也是一种新锐。
朋友们眼中的封新城
深圳市插画协会 SIA 副会长潘虎评价封新城,在封新城的乡村艺术在地实践中,凤羽既是隐居之所,更是出世之地。在这里,物产和文创,人和土地,乡村和艺术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可能性;在这里,有很多都市人寻找的生活。
▲物质生活书吧分享会现场
物质生活书吧女主人、中国杯帆船赛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晓昱透露,自己在北京生活的那段时间,差点要应聘去做《新周刊》的记者。没想到,未做成封新城的下属,却成了他的朋友。在她眼里,如今的封新城是在 " 用土地在排版,用生活在写诗 "。
《晶报》总编辑、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社长胡洪侠认为,封新城给出了 " 一条回归乡土,回归自然的路 "。《微隐隐于凤羽》各地巡回分享会的题目起的很好:" 我们不走向世界,世界会走向我们。"
前《新周刊》执行总编周可介绍,他 1997 年来到《新周刊》,为这本杂志工作了 20 年。" 封新城喜欢骂人,其中 90% 的骂人都是落在我头上,可能因为我脾气最好的缘故。离开《新周刊》后,我非常开心,因为我们终于是朋友了。"
▲分享会,更像老友对谈
周可说,在他认识封新城这 20 多年的时间里,发现封新城经历了一个 " 欲望三部曲 "。来《新周刊》之前他是诗人,是做梦的阶段。《新周刊》是他的第二个阶段,做媒体的时候,他张牙舞爪,拼命发声。最让他意外的是,封新城 " 欲望三部曲 " 的高潮是在凤羽。封新城,如今已经不住在 " 城里 " 了。如果改个名字,三个字逐一对应,应该叫 " 开老村 ",他回到了生活,回到了土地。
深圳晚报记者 李福莹
图片来源:除现场图片外,其他图片选自《微隐隐于凤羽》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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