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晚报 2021-03-04
深晚荐书|从“海边”到无尽的“时间” 约翰·伯格系列哲学绘本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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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酷爱机车的英国公共知识分子约翰 · 伯格在上世纪 70 年代 BBC 系列记录片《观看之道》中被大众铭记。这部纪录片,奠定了伯格国际艺术评论家的地位,他一方面为伦敦的政治和文学周刊《新政治家》写新锐评论,一方面写深沉诗意的虚构小说,同样在 70 年代出版的小说《G》,获得了布克文学奖。代表作之多,迄今为止,仅国内就已经出版了十余本约翰 · 伯格的作品。

纵观约翰 · 伯格这一生,他写过艺术评论、小说、散文、戏剧和诗歌,涉猎甚广,他的特点就是热烈地感受生活,同时对其有极细微的思考和体察。而正如他的性格一样,约翰 · 伯格的创作不拘泥于形式,风格大胆、创新,经常跨界合作,本次由乐府文化出版的约翰 · 伯格系列哲学绘本,就是他与插画师友人德米雷尔合作创作的,轻松诙谐且意味深长,可以说,是最能够体现伯格对生活 " 观看有道 ",启发我们重新感受和 " 观看 " 生活的作品。

《海边的一个男人》《烟》《白内障》《几点了》这四个绘本,是约翰 · 伯格和德米雷尔十年来合作的结晶,出版伯格这套兼具哲学与艺术的绘本套系,在国内尚属首次。

本雅明一直是约翰 · 伯格心仪的前辈,本雅明的作品《说故事的人》对伯格的影响至深,他和苏珊 · 桑塔格的一次电视对谈节目,就是以《说一个故事》为标题。伯格一直在寻找讲故事的方法,而文字并非唯一的讲述途径。绘本《海滩上的一个男人》和《烟》里,是 " 从前 " 的故事语气。德米雷尔用色彩和线条,自如地回应了伯格的叙述风格和文字。他并没有亦步亦趋紧跟着伯格的文字,而是在心领神会之外,加入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和表现力,让绘本的余韵更加悠长。

《海滩上的一个男人》是这个系列的第一本。开始于书房内的一个男人的胡思乱想,这个男人,加上一个叙述者,再加上一个被海滩上的画家画下的男人,这三个人之间发生的虚拟对话。关于我是谁,我是创造者还是被创造者?天地间的生命生生不息,人的个体生命又倏忽如雁过寒潭。人活在世间,在某一个时期总会有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生命的意义何在等等天问,这些问题从老子和亚里士多德的时代到现在一直在延续,相信仍然这些问题仍将延续下去,没有唯一的答案。

《白内障》是伯格的双眼经历白内障手术期间记下的笔记,手术前和手术后视觉上的改变带给他的影响,对色彩、光影、和记忆的真实且敏锐的感知与思考。我们都将经历病痛,如何学会在病痛中体会并思考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关系,还能跳出来观察,对所有人都是一个需要做的功课。德米雷尔的绘画在这一本里画风变化,用简洁的素描展示出一个丰富的世界。

在《烟》里,约翰 · 伯格开篇就提及媒体用文字制造掩盖真相的烟雾,德米雷尔用相应的画面很好地回应了伯格。他用炭笔描绘工业社会里的烟囱和墨黑的城市,用水彩描绘各处冒烟的景象,冒烟的花,冒烟的酒杯,冒烟的轮船,冒烟的树,似乎一切都可以冒烟,一切都可以成为烟。同时,一切都可以成为可以分享的、共同的经历。战争的硝烟、汽车和轮船排出的废气、火山口的烟雾、人为的烟雾弹、人们交流时抽的香烟 …… 烟的一切形式和寓意在这本书的文字和图画里一一呈现。书的结尾,约翰 · 伯格讲述了另外一个故事,是在冰岛的雷克雅未克," 我梦见它了," 约翰 · 伯格写到," 还是我曾经去过冰岛,在我舅舅埃德加的推荐下?" 在这里,伯格写到人类在历史中的坚忍,写到他们在苔原上走过多个日夜后终于在地平线上看到一柱孤烟,他们雀跃不已,这是人类的迹象。是的,人烟,人间。你我,就是这个人间。

《几点了》这本书出版于伯格逝世后的 2019 年,书的文字部分由他的友人玛利亚节选自伯格生前出版的部分作品,编辑而成。伯格描述了时间的不同特质——碎片性、可锻造性和永恒性。这些截取的时间碎片描述了上世纪 60-70 年代的欧洲移民,生命和事件在他们的时间里呈现出来的样子;叙述了自然界里时间的概念;描述了时间与讲述之间的关系。而德米雷尔的画风在这本书里又呈现了另外一种样子,是四本书中色彩和线条变化最多的一个。

这套丛书的编辑说,这套书出来后,豆瓣上收到读者们各种不同的声音,没有想到这四本小书能够激发的读者这么多的感受和思考,让我们了解到不同读者的个人偏好,如果你对生活中其他的可能性抱有期待,那么,带着书,上路吧。

特约撰稿 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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