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西方因俄罗斯在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对俄实施新制裁，俄罗斯部分银行被美欧等国从环球银行间金融通信协会（SWIFT）支付系统剔除。SWIFT 系统的威力到底如何？对俄罗斯的打击有多大？俄罗斯是如何提前做好应对准备的？

美国控制 SWIFT

SWIFT 创建于 1973 年，总部设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SWIFT 系统本质上是一个金融信息交换系统，资金划拨是由背后的清算银行完成。

截至 2021 年 12 月，在国际结算体系的支付货币中，美元占比 40.51%、欧元占比 36.65%、英镑占比 5.89%、人民币占比 2.7%，日元占比 2.58%。所以，尽管美元比例有所下降，人民币的比例上升明显，但国际范围内的投资、贸易活动主要还是以美元为主，这反映了当前美元霸权统治国际经济金融活动的客观现实。

全球范围内 95% 以上的美元的最终清算都需要通过代理银行经过 CHIPS ( 纽约清算所银行同业支付系统 ) 完成。CHIPS 是美国私营银行成立的私营机构 , 主要进行跨国美元交易的清算。美国控制了负责全球美元资金清算的 CHIPS，从而在很大程度上控制 SWIFT 的运行。要想彻底限制某行的美元交易，最直接简单的做法是将其从前端支付指令系统，即从 SWIFT 系统中剔除。

俄罗斯早有准备

切断俄罗斯与 SWIFT 的系统联系是指切断以俄为中心的金融信息流，进而影响以俄为中心的资金流。

实际上从 2014 年开始，西方就威胁要将俄罗斯与 SWIFT 切断，俄罗斯随后在金融等领域开展了应对工作并取得成效，包括自主研发金融信息传输系统，降低美元在外汇储备中的比例等 " 去美元化 " 措施。

这是 2 月 25 日在俄罗斯莫斯科拍摄的俄罗斯央行。新华社发（叶甫盖尼 · 西尼岑摄）

美欧等国能够把 SWIFT 系统武器化制裁别国，主要不是系统技术难度大到他国难以研发出替代产品。从技术和功能上讲，俄罗斯自主研发的 SPFS 系统和中国建立的 CIPS 系统都可以替代 SWIFT 系统。全世界的金融机构普遍使用 SWIFT 系统，更大程度上是因为金融机构多年来的使用习惯。

截至 2021 年 5 月，俄罗斯境内使用 SPFS 系统的金融机构大约是使用 SWIFT 的五分之一。截至 2022 年 2 月 3 日，来自中国、古巴、白俄罗斯、亚美尼亚、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等国的 331 家金融机构使用俄罗斯 SPFS 系统。由于 SPFS 系统的国际参与机构相对较少，被踢出 SWIFT 系统的俄金融机构可能必须同时参与中国的 CIPS 系统或其他系统。

影响有多大

部分切断 SWIFT 对俄罗斯自然伤害最大，同时也对和俄罗斯有贸易金融投资往来的各方都有一定影响。

从对俄方的影响来看，首先是银行挤兑。从 SWIFT 系统部分剔除意味着正常经济活动中的资金不能通过汇兑进行，只能使用现金，这就导致俄罗斯民众和企业对现金的需求大量增加，受到制裁的俄罗斯银行面临挤兑现象。俄罗斯对乌克兰开始特别军事行动后的 24 小时内，俄罗斯居民和企业对现金的需求比平日增长了 58 倍，达到 1113 亿卢布。这是近两年来的新纪录。俄罗斯最近一次出现挤兑现象是在 2020 年 3 月 27 日，当时，新冠疫情大流行刚开始，俄罗斯政府对大额存款征收利息税，当天俄罗斯居民和企业从银行提取了 1749 亿卢布的现金。

这是 2 月 25 日在俄罗斯莫斯科拍摄的俄罗斯央行。新华社发（叶甫盖尼 · 西尼岑摄）

其次是金融市场的波动。近日俄罗斯金融市场的波动性急剧上升，卢布汇率持续下跌，股市一度出现暴跌。

此外，俄罗斯的国际经济金融活动也会受限。由于缺乏资金流的配合，俄罗斯的国际经济活动受到限制，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来实现交易。

总体而言，因为俄罗斯独立以来先后经历过多次金融危机，使得俄罗斯普通民众对金融动荡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再加上俄罗斯从 2014 年被西方大规模制裁以来已经摸索出一套反制办法，所以此次把部分俄罗斯银行踢出 SWIFT 的后果不如预期严重。（作者：中国社科院俄罗斯东欧中亚所许文鸿；编辑：孙萍、程大雨、王申、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