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登山之旅正式的始于 1980 年，大学一年级下学期，第一次登的山是秦岭分支南五台山，之后是翠华山、华山，工作后又登了秦岭主峰太白山，去年 11 月雪后我们还攀登了祁连山。

登山像是人生之路，初始云淡风轻、登者众多，等到了中途困难险峻增加了，渐渐就有落伍的，待接近山巅时，风雪困苦加剧，登者就寥寥无几，这时登者面临的身体和意志挑战接近极限，只有排除万难、坚定信心、奋勇攀登才能成功登顶。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登华山，华山的险峻闻名华夏，自古华山一条路，1983 年 6 月一个周末，和同学相约后从西安乘火车至华阴县下车，下车后稍事调整，在晚上 7 点多开始攀登，那时没有缆车，从玉泉院步行五分多钟到达华山西山门，开始随着人流夜爬，路越走越黑，周围的景色也渐渐暗下来，到最后只看到前边的模糊人影、攀登的声音和少许的交谈声，山路坎坷、耗费甚多，大家为了节省体力，尽量不说话向上攀爬。中间经过了华山第一关 " 五里关 "，之后山路愈加险峻，有些地段是手脚并用，到了 " 千尺幢 " 时路宽最多一米，坡度接近 70 度，两侧是悬崖峭壁，登者紧紧抓住两边铁链一步一步向上攀登，不敢有半分松懈和分心，大概在晚上 11 时许，到达海拔 1600 米的北峰顶，北峰顶有个小平台，登者游客都在此小憩调整。虽是夏日，到达北峰顶却觉得寒冷，披衣抱团一起补充能量后，又开始向海拔 2100 米的最高峰东峰进军，期间全是石阶路，路经第一个天险是华山天梯，望去脚下是万尺悬崖、头晕目眩、险峻至极，之后还有苍龙岭、金锁关等著名景点，不过为了赶时间，都匆匆而过，马不停蹄攀爬了 3 个半小时，在凌晨 3 点半左右到达东峰，这时登山人群都聚到了东峰平台——朝阳台上，等着观测日出。山间夜晚温度骤降，峰顶更是风吹的人瑟瑟发抖，只好不停地走动活动身体，约 5 点多，夜幕悄然隐退，晨曦初露，渐渐霞光瑰丽，不一会，一轮红色火球冉冉升起，继而光芒四射，气象万千。待雾霭散去，远山近景尽收眼底，只见山峦起伏、云朵舞动、清流急湍、茂林翠绿，更有险峰峭壁，巍然屹立，这时真有 "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 的感觉。

2021 年 11 月 13 日，河西走廊下雪后的周六，我和同仁商量后决定深入祁连腹地、观赏雪山盛景。从嘉峪关出发后往祁连方向行驶 30 公里后进入张掖肃南县祁丰乡，第一道关隘土大坂，海拔 3400 米，距离一公里外有一山巅景点造型奇特，夏日来时天蓝地绿，祥云环绕。下车后，寒风低温扑面袭来，我们一行四人穿戴武装好后，开始向峰顶进军，初始攀行顺利，坡度平缓，想着不用费劲就能到达终点。谁料到达山巅脚底处，寒冷加高原反应（海拔 3500 米）开始出现，越往上爬感觉越明显，到了离峰顶 30 余米处，胸闷气喘、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只有大口呼吸并饮水补充，有一刻感觉快要倒下了，对意志力体力考验也到了极限。稍微休整后，觉得不能功亏一篑，还是要咬紧牙关、奋勇登顶，最后我们四人互相鼓励着、帮助着，全部登顶成功，到达峰顶那一刻，我们释然了，对面山坡上一大群祁连黄羊在安详漫步吃草，眺望群山，雪山草原尽收眼底，远处蓝天如洗、祥云飘浮、云海翻腾，阳光照射到雪山上熠熠生辉。

登山的终极目标是登顶，体验的是登山过程，享受的是历尽艰辛、体力意志力接近极限的成功。人生也是如此，只要明确目标、努力拼搏、坚持不懈，总会成功登顶。

□富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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