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猩猩的叫声和鼾声吗？你知道它们的声音在表达怎样的讯息吗？近日，一本由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推出的诗集《阿猩》提供了一份有趣的答卷。这本诗集中 1000 首诗歌的创作来源就是南京红山动物园里的红毛猩猩毛栗子的叫声和鼾声。

2 月 25 日下午，南京市鼓楼区图书馆中，" 图书馆里的动物园 " 举办了一场特别活动——《阿猩》的作者丁成、责编孟尧、特约审读李黎、" 人间动物园 " 艺术项目策划陈娅和红山动物园园长沈志军、红山动物园饲养员孙艳霞等嘉宾与读者共同分享这本跨物种诗集的故事。

两段声音和 1000 首诗

红毛猩猩是一种怎样的动物？据孙艳霞介绍，红毛猩猩又叫红猩猩，常被称为 " 人类最直系的亲属 "，与人类基因的相似度高达 97%，成年红猩猩的智商相当于四岁到五岁的儿童。动物园中的红猩猩会用麻袋制作挡雨的 " 雨披 "、夜晚睡觉的毯子，它们灵活的手指可以拧螺帽，用木头制作工具。红毛猩猩还有很强的模仿能力，工作人员在清理落叶时，红毛猩猩会模仿人的行为，帮着一起清理。为满足圈养动物的生理和心理需求，饲养员还会让红猩猩画画。猩猩在画画时是否有自己的感受和选择？孙艳霞在观察中发现，红毛猩猩绘画时，是有选择和思考在其中的，" 性格沉稳的红毛猩猩，偏向使用蓝色、黑色，性格活泼的红毛猩猩，喜欢使用绿色和红色。"

" 毛栗子 " 是 2022 年 8 月 31 日出生于南京红山动物园的一只红毛猩猩。因为母亲的母性不强，毛栗子只能用人工育幼的方式抚养。2022 年，诗人丁成受 " 人间动物园 " 艺术计划邀请，走进红山森林动物园，看到了一幅十分温馨的画面——毛栗子躺在饲养员的腿上晒太阳，模样显得十分惬意。毛栗子的行为举止，和人类十分相像，仿佛一个努力长大的小孩子。这触动了丁成，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机录了一段毛栗子的视频，并决定把它的叫声 " 翻译 " 成诗。

通过与红山森林动物园沟通，丁成获得了毛栗子撒娇的 28 秒声音文件，和它在睡梦中打鼾的 23 秒声音文件。随后，丁成把叫声和鼾声通过技术手段完成从声音向文字的转化，再经过总计 200 种人类语言的翻译——利用不同语种之间不断扩大的翻译误差，与翻译软件的错译、误译和乱译，而获得的原料作为素材，深度加工后，形成了《阿猩》一书。全书总计 1000 首诗，分为 " 现实 " 和 " 梦境 " 两个部分。

打开看待人类与动物之间关系的视角

" 在人间看动物园，就是在动物园看人间。"《阿猩》的责任编辑孟尧分享了书籍的策划和编辑过程。他表示，这本书出版的初衷之一就是希望促进人们思考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打开看待人类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可能性，探索与拓展人们认知和理解世界的边界。

作家或诗人又如何看待这本诗集？诗人、小说家李黎阐释了他对《阿猩》的理解："《阿猩》首先是对历史发展的再现。这个世界，首先有了来自自然界的声音，然后有生物模仿自然界的声音，接下来生物产生了自己的语言，有了语言之后，才诞生了诗歌。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猩猩完全有可能进化出自己的语言文字，丁成通过技术手段和艺术行为，实现了一个物种文明的发展和进化。"

"《阿猩》是诗歌写作中另辟蹊径的代表，写动物的诗歌很多，但无论怎么写，都是以人为主体，《阿猩》开启了以动物为写作主体的开端。" 这本诗集对人类的诗歌写作有怎样的作用？李黎认为，" 这不仅是某个人的诗集，更重要的是建立了一种参照系，人类诗歌与动物的诗歌也有了某种比较的可能性。"

建立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认知

诗集《阿猩》是 " 人间动物园 " 艺术计划的产物之一。" 人间动物园 " 艺术计划由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 · 画刊艺术中心（AMAC）联合南京红山森林动物园共同推出，邀请当代艺术家参与动物园驻留，深入了解园区环境，观察动物的自然状态，认识园区的空间构成和动物园的运营理念。与饲养员、观众、动物进行有效沟通，甚至成为短期志愿者，置身全新的交流语境，思考、研究，积累有效素材，从事适合动物园的全新创作。" 人间动物园 " 艺术项目策划陈娅表示希望有更多的作品经由该项目推出。

近年来，红山森林动物园频频 " 出圈 "。组织游客、饲养员编写书籍，为猩猩开画展，与乐队合作发布新歌 …… 跨界合作的初衷是什么？红山动物园园长沈志军表示，这些年来，他和同事们不断探讨动物园存在的价值，" 动物园首先是一个物种保护机构，向公众传播保护动物的知识。保护濒危动物族群，更重要的是保护它们的野外栖息地。要达成这个目标，光靠动物园一个机构的力量是不够的，必须跨出专业领域，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动物保护中。"

" 每个人都有责任，每个人都可以付之于行动。" 沈志军表示，人们可以从生活中的小事做起，比如选购绿色低碳、环保可持续物品，" 红山动物园从倡导物种保护，慢慢发展为提倡生态环境保护，现在倡导新自然经济，其实就是想呼吁更多公众和我们一起携起手来，共同建立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认知。"

现代快报 / 现代 + 记者 张垚仟 鼓楼区图书馆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