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山泉掌门人钟睒睒近日在央视《对话》节目中，回应了公众对其首富身份及企业经营的质疑。尽管他以小学教育背景和农民身份起家，通过不懈努力成为中国首富，但该访谈未能解释其子国籍问题和首富地位背后的深层原因。

针对外界对中国首富身份的嘲讽，钟睒睒直言自己就是卖水的人，认为他的 " 水 " 之所以能成为水源，正是因为其 " 水 " 的特性。

针对公众对中国现代化和共同富裕的探讨，本文尝试深入分析：为何华为巨额纳税与任正非相对少的个人财富相比，农夫山泉相对较低的纳税额却能带来钟睒睒个人的巨额财富？

农夫山泉的股权结构是否公正合理？其商标及企业所有权是否符合法律规范？以及低成本高售价背后，中国首富是如何形成的？这些问题将被逐一探讨。

纳税额的巨大差异：1010 亿对比 68 亿，个人财富的巨大悬殊：92 亿与 4560 亿。

1987 年，任正非以 2 万元起步，在深圳创立华为公司。37 年的集体努力下，华为成为中国科技行业的领军企业，任正非被誉为 " 中国第一企业家 "。2023 年，华为总资产达 12640 亿，营收 7042 亿，纳税 1010 亿，任正非个人财富为 92.27 亿元。

1996 年，钟睒睒成立农夫山泉。2023 年，农夫山泉总资产 3330 亿，营收 426.67 亿，纳税 68 亿。1991 年成立的万泰生物，在 2001 年被钟睒睒通过养生堂控股以 1710 万元收购 95% 股权。2023 年，万泰生物总资产 157 亿，营收 55.11 亿，应交税 0.2 亿。农夫山泉与万泰生物合计总资产 3487 亿，总营收 4817.78 亿，钟睒睒个人财富 4562.7 亿。

通过对比分析，华为的总资产、营业收入和纳税额分别是农夫山泉与万泰生物的 3.6 倍、14.6 倍和 14.8 倍。然而，在个人财富方面，钟睒睒的财富是任正非的 49.4 倍。

若以相同企业总资产计，钟睒睒的财富是任正非的 117.8 倍；以相同营业收入计，是 721 倍；以相同纳税额计，是 731 倍。面对这种巨大的 " 反向倍值 " 差异，中国现代化进程和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迫切需要深入探讨 " 中国首富 " 与 " 中国第一企业家 " 背后的形成机制。

股权结构：" 员工股份持有计划 " 与 " 集中式股权控制 "

华为通过其独特的 " 员工持股制度 "，实现了劳动群众集体公有制，解决了公有制主体地位的体现和坚持问题。华为 99.27% 的股权归属于员工，2023 年分红总额 771 亿元，员工人均分红达到 51.4 万元，体现了 " 华为共富 " 的理念。相比之下，任正非仅持有 0.73% 的股权，分红 5.62 亿元。

在央视《对话》节目中，钟睒睒提到农夫山泉的股权结构 " 非常简单 "，并非开曼群岛公司。然而，这种高度集中的股权结构，钟睒睒及其家族持股高达 90.17%，而普通员工和社会公众持股比例极低，外资持股 1.65%。这种股权结构是否合理、公正，值得深思。

钟睒睒在访谈中谈及对上下游供应商和员工的待遇，但在股权结构中，上下游合作方和普通劳动者并无股份，所谓的 " 留利 "、" 福利 " 和 " 待遇 "，并不能代表共同富裕的理念。这种股权分配方式，与华为的员工持股制度形成鲜明对比，引发了对企业股权结构和共同富裕目标实现方式的深入思考。

在《对话》节目中，钟睒睒声称自己 " 白手起家，每一块钱都干净 "，并强调 " 照章纳税 "。然而，这是否意味着他真的完全遵守了税法？" 不是开曼群岛公司 " 是否就能完全排除逃税嫌疑？

2000 年农夫山泉上市前，公司进行了高达 96 亿元的突击分红，其中钟睒睒及其家族获得了 86.56 亿元。自 2020 年上市以来，农夫山泉累计净利润 330 亿元，现金分红达到 231 亿元，分红率高达 70%，2022 年更是达到 91.11%。上市前后五年，钟睒睒及其家族累计分红 297.9 亿元，年均近 59.58 亿元，是任正非 2023 年 5.62 亿元分红的 10.6 倍。

根据《企业所得税法》规定，符合条件的居民企业间的股息、红利等权益性投资收益属于免税收入，免征企业所得税。同时，《个人所得税法》规定，个人股息、红利所得适用 20% 的税率。钟睒睒通过养生堂这一居民企业间接持有 66.82% 的股份，通过分红可能逃避了高达 43.7 亿元的税收。

" 控制权层面 " 的农夫山泉能否持续保持为中国所有？

在《对话》节目中，钟睒睒强调了企业传承的重要性，提到了文化、制度和价值观的传承，以及制度创新的重要性。他指出，这些传承应该在所有权传承之前，以确保企业持续作为优秀的中国企业。然而，他并未明确指出这种传承是仅限于企业运营层面，还是包括了所有权的传承。

钟睒睒提到，制度传承可以不依赖血缘关系，但所有权传承可能涉及血缘。鉴于他及其家族持有农夫山泉 90.17% 的股份，如果按照血缘关系进行传承，其儿子钟墅子作为美国国籍持有者，这可能引发关于企业所有权最终归属的疑问。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所有权人享有其财产的全面权利，如果钟睒睒的股份传给了他的儿子，结合外资持股的 1.65%，可能会导致超过 90% 的股权归属与美国有关，这引发了关于农夫山泉能否永远属于中国的问题。

特别是，国籍问题关乎对国家的忠诚。美国入籍宣誓词要求新公民承诺：

" 我完全放弃我对以前所属任何外国亲王、君主、国家或主权之公民资格及忠诚，我将支持及捍卫美利坚合众国宪法和法律、对抗国内和国外所有的敌人，我将真诚地效忠美国 ……"

钟墅子自 8 岁起在美国接受教育，并最终获得了美国国籍。成年后，他加入了养生堂，负责品牌部门，但他的国籍一直是美国，这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作为中国公民的资格和忠诚。如果按照血缘关系进行所有权的传承，根据国家效忠的原则，他将真诚地效忠于美国，这引发了关于 " 所有权层面 " 的农夫山泉是否还能属于中国的问题。

如果农夫山泉要永远属于中国，无论是在企业层面还是所有权层面，钟墅子必须放弃美国国籍，成为中国公民。然而，钟睒睒并未明确表示要让已经在中国工作多年的钟墅子放弃美国国籍，反而强调企业传承的重要性，这似乎有些自相矛盾。

是否触犯了《商标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

自 1996 年成立以来，农夫山泉在中国十二大水源地进行了战略布局，包括多个山脉水源和部分湖泊、水库及地下水源。尽管所有水源都统一使用 " 农夫山泉 " 品牌，但这可能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

根据《商标法》第十条，不得使用带有欺骗性，可能误导公众对商品特点或产地的商标。将湖水、库水、地下水标记为 " 山泉 " 可能误导消费者，违反了该法律条款。因此，来自浙江千岛湖、广东万绿湖、湖北丹江口、新疆天山玛纳斯的水源产品，不应使用 " 农夫山泉 " 商标。

依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八条，禁止经营者进行虚假或误导性的商业宣传。将非山泉水源标记为 " 山泉 " 可能构成误导宣传，欺骗消费者。因此，这些水源的产品应当停止使用 " 农夫山泉 " 商标，以遵守法律规定，确保合法经营。

一瓶售价 2 元，成本仅 1 分钱，这样的利润空间真的能造就首富吗？

2017 至 2019 年，农夫山泉产品整体毛利率稳定在 56% 左右，其中主要产品毛利率超过 60%。以 2 元的售价计算，出厂成本大约为 0.6 元，每瓶水的毛利润约为 0.36 元，而水本身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取水费用极低，不到 0.01 元。这种高额的毛利润是其利润来源的主要部分。

农夫山泉的净利润率在 2017 年至 2019 年分别为 19.4%，17.6%，以及 20.6%。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报告，农夫山泉的财务数据显著高于同期中国软饮料行业的平均利润率，以及全球同行业的水平。具体来说，农夫山泉的净利率是中国软饮料行业的近 4 倍，全球行业的约 8 倍。

2016 年，中国开始实施水资源费改税试点，以河北为首，特别是针对高耗水行业如高尔夫球场、洗车和洗浴中心，地下水税额标准大幅提升超过 15 倍。然而，瓶装水行业作为高耗水且具有奢侈品属性的消费，理应征收更高的税费。

这种税收政策的缺失，可能是农夫山泉远超全球行业利润率，以及中国首富在瓶装水行业连续多年占据榜首的原因之一。这揭示了瓶装水行业高利润背后可能存在的税收政策问题。

作者：时光荏苒如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