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烤鸭枣红色脆皮下,渗出的是来自南京烤鸭的汁水;天津煎饼馃子的绿豆面糊,摊开在山东的铸铁鏊子上;安徽的符离集烧鸡,可以闻到来自德州扒鸡的卤料味。若将这些滋味坐标在地图上连线,你会发现:所有这些美食,都沿着同一条河奔流涌动,它就是——中国大运河。
中国大运河纵身串联起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以千年漕运,打破了地理藩篱。制图 / 张琪
大运河沿线春游之风自古炽盛,杭州人 " 舆舫衔接率数十里不绝 ",苏州 " 士女出游,灯船奇丽 ",扬州 " 舟行游湖 "。雨水已过,惊蛰将至,大运河最适合春游的季节要来了。沿着运河从南吃到北、从北看到南,或许可以体会一次最没有南北差异的南北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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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畔的千年古桥宝带桥,是苏州段 " 运河十景 " 之一,摄影 / 丁嘉一
南方吃面北方吃米,运河原来是条 " 碳水 " 河?
南米北面的格局,如今早在现代物流系统中悄然消融,但人们常常遗忘,这场米面交融,最初源自运河漕船。
京杭大运河上的卖菜小舟。摄影 / 钘鹤
钱塘江与长江畔的杭州、镇江,便是这场米面交融的最初见证者,浙江杭州坐镇京杭大运河南终点,又通过浙东运河连通大海。江苏镇江扼守长江与大运河的黄金水道 " 立交桥 ",自古便是漕运咽喉要冲。这两座江南水城,都在运河漕运中,淬炼出了面食基因——杭州大排面、镇江锅盖面。
北方的面食文化遇到了江南的浓油赤酱,便成了杭州大排面和镇江锅盖面。摄影 / 半只鹅子
南宋的建炎南渡,开封人大量移居到杭州。开封厨师带去面食,也带去汴梁紫苏肉和烤羊肋排,它们最终变成了杭州大排面的祖先。
元代《至顺镇江志》称面粉为 " 土人承造,精粗不一,货于他郡 ",如今镇江三怪之一的锅盖面名满天下,和元代时镇江人就喜食面食有关系。而在各地小吃传说中都频繁登场的乾隆,也在镇江锅盖面的源流传说中现身,乾隆当年下江南,走的也正是这条大运河。
当江南运河段的镇江、杭州吃起了面食,身处面食大省的山东济宁,却在甏(bèng)肉面前选择了米饭。甏肉干饭,济宁快餐界的唯一真神,甏内慢炖的五花肉,酱香浓郁,盖在蒸透的米饭上,一碗顶饱。
同样是 " 甏 ",在山东济宁被用来炖五花肉,在浙江宁波用来腌苋菜梗。摄影 / 老友打卡地、陈梦佳
这习惯自然来自大运河,济宁扼守大运河 " 水脊 ",这里有大运河的海拔最高点," 七分朝天子,三分下江南 "的南旺分水工程更是堪称世界水利奇观。
漕运的货船带来了南方的稻米,而且运河的船夫也大多来自南方,济宁的小贩挑着甏肉和米饭到码头叫卖,也算是中国早期的 " 预制菜 "。
各朝代开凿运河的首要目的是开展漕运,保证皇室、官员、军队和都城的用粮需要。而随着大运河的漕运发展,运河沿岸的北方人食用稻米越来越普遍。制图 / 张琪
米饭是南方传来的,连 " 甏 " 这个称呼,似乎也带有江浙气息。甏,在北方是生僻字,但在江浙一带很常见——嘉兴有种腌菜叫" 甏里菜 ",宁波臭食的灵魂来自" 臭卤甏 ";杭州有缸甏弄,上海有缸甏巷,嘉兴也有缸甏汇;上海话把开玩笑叫 " 打甏 ",清代记载 " 苏州桃花坞有缸甏阿庆者 ",江浙巷子里至今回荡着号子声 " 修缸——补甏!"
淮扬吃羊山东食花,风物如何沿着运河流动南北
南米北面的界线随着漕运船而打破,一些其他食材也跟着运河传遍南北。1604 年,徐州夏镇经山东台儿庄到邳州的泇运河正式通航,经此北上进京的漕船驶入山东的第一道船闸,便是台庄闸,枣庄的台儿庄也因此发展成为汇通南北的水陆码头,被乾隆誉为 " 天下第一庄 "。
台儿庄有一道著名的运河美食" 黄花牛肉面 "。焙干的黄花菜,与鲁西黄牛肉相得益彰,肉汤劈浇于面上,升腾而起热气中,既有来自北方面食的麦香,也有来自南方黄花菜的花香。
沿着运河再往北数百公里,天津人特定的节气一定要吃捞面,捞面的卤子则一定要有黄花菜。天津人过年吃的素馅饺子,也有放黄花菜的。
然而无论是天津还是济宁,黄花菜都不是主要产地,大运河漕运船给两地带来了远方的食花传统。
台儿庄和天津,不约而同地选择用黄花菜当配菜佐面。摄影 / 京城吃饭高手
淮扬菜,更是运河风物流动的集大成者。淮安、扬州自古 " 饭稻羹鱼 ",以水稻和水产为食,而大运河也给这片水域带来了面食文化,扬州三丁包、淮安面饺、千层油糕、阳春面、淮安茶馓,如今已经成为必吃的淮扬小吃。
淮扬地区不是牧区并不产羊,本来也没有食羊的传统,但淮扬菜单上却有全羊宴。" 清江庖人善治羊,如设盛筵,可以羊之全体为之 …… 谓之曰全羊席。" 这里的清江,就是指淮安主城区。元代剧作家乔安在曲中描绘扬州的宴席已有 " 大官羊、柳蒸羊" 等蒙古菜风味,更是印证了北方食俗顺着运河南传的轨迹。
扬州千层油糕、淮安羊肉汤。北方的面食和羊肉,来到扬州、淮安后也变得 " 清新 " 起来。摄影 / 张卓君、Cobaltstarry
这种饮食的融合直到今天,依然在淮扬菜里清晰可辨:淮安码头镇以 " 半汤半肉 " 的羊肉汤而闻名,扬州城内更留存着多个 " 羊 " 命名的地名,羊肉巷、小羊肉巷、大羊肉巷、羊胡巷、羊巷。
大运河的融合在茶文化中显得尤为醇厚。扬州特有的魁龙珠,需要用一江水泡三省茶,安徽的魁针、浙江的龙井、江苏扬州本地的珠兰。这三种茶以一定的比例混合而成,分别利用三种茶的色香味,再取用每种茶的其中一个字,便泡出了大运河味道最融合、风味最丰富的茶香。
烤鸭北游烧鸡南飞,运河两岸哪里的 " 鸡鸭 " 最正宗?
大运河推动的人口迁徙,比食材运输更深刻地重塑了南北饮食版图,不少老饕都知道北京烤鸭源自南京的典故,便是最佳例证。
北京被称为 " 运河漂来的城市 ",临清贡砖、南方皇木,顺着运河北上,营建出了明代的北京城。而迁居而来的南京人,不仅为北京带来了烤鸭,还一路融合了运河沿途的山东煎饼和大葱,最终成为北京烤鸭的前身。
南京烤鸭、北京烤鸭虽然同源,但从切法上就看出不同,南京烤鸭用 " 斩 ",北京烤鸭要 " 片 "。摄影 / 上海去哪吃(meishi388)
少有人知的是,在清末民初烤鸭已经成为北京特色美食时,依然和运河有着紧密的联系。作家梁实秋在散文《烧鸭》说:" 北平苦旱,不是产鸭盛地,唯近在咫尺之通州得运河之便,渠塘交错,特宜蓄鸭。"
而著名戏剧家齐如山道出了更深层次的原因:北京因地势原因运河经常缺水,粮船不能直达,倒船则难免漏洒,漏洒的一些 " 土米 ",就成为东便门外鸭子的口粮,后来发展成北京的" 填鸭 "。
当烤鸭完成北上征程,烧鸡则开启南迁之旅。提起中国四大名鸡,大家总是给它们附上 " 铁路美食 " 的称号,但当你看向中国大运河时就会发现,四大名鸡之三,德州扒鸡、符离集烧鸡、道口烧鸡皆沿运河分布。
符离集烧鸡。中国的四大名鸡都在交通枢纽上。摄影 / 李琼
隋朝开挖大运河永济渠后,河南道口古镇成为大运河永济渠的一个码头,清代这里有 " 小天津 " 的美称,道口烧鸡最初是依托运河而闻名的,在道口烧鸡传人的记忆中,他小时候就在运河边叫卖烧鸡。
德州踞运河 " 九达天衢 " 要冲,德州扒鸡也来自运河码头,这道菜从诞生开始就是为了旅人方便食用。德州人说没有一只鸡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但厨师可以带着扒鸡的秘方沿运河南下。1910 年,德州人管再州沿着运河南下,移居到安徽宿州的符离集,继续经营五香扒鸡,后来经过不断改进后,成为了现在的符离集烧鸡。
通过连线能清晰看到,运河南北的美食都在不停流动、融合。制图 / 帝都绘九阳
以上这些融合滋味,都零星散落于大运河沿岸。而有一座城市,因运河而生,整座城市的饮食文化,也融合了运河沿线的滋味,它就是,天津。
依运河而兴的天津,有着最靠北的南方胃
天津因运河成为南北交汇、五方杂处之地,作为北方城市,它出生就带有南方色彩,明初大批皖北人定居于此,运河源源不断地输入淮扬菜风味,山东、河北、山西等地的商人农民又带来了鲁菜做法。" 故南北饮馔,皆有专门烹调之处 "。
虽然天津人对狗不理包子感情复杂,但它的确是最符合这座码头城市的美食。包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便捷性,主食和佐餐的菜肴统于一体,最适合河坝上的脚行、停船上的船工、待驳的纤夫,他们都是既图实惠又图方便的负力忙人。而狗不理包子,最初就来自天津南运河尾闾侯家后岸边的小包子铺。
狗不理包子和开封灌汤包,都有丰富的汁水。运河沿岸的城市普遍有出名的包子,这和漕运不无关系。摄影 / 贾珊
天津的包子在北方自成一派,特点是" 水馅儿包子 ",调馅时加入一定量的高汤,吃一口汁水四溢。这种做法在天津周边的北方地区很难见到,却和南方包子有些异曲同工,比如运河沿线的扬州富春包子、开封灌汤包子。
除了包子,天津的不少小吃,都有码头和运河的双重色彩。煎饼馃子,适合码头工人补充体力的需要,它的煎饼来自山东移民,馃子有说来自杭州" 葱包烩 ",有说它来自 "河北风味 ",但无论如何都是通过运河传入。
嘎巴菜,据顾道馨先生考证源自清乾隆年间,山东与河北运河沿线的农民前往天津,多自带煎饼当干粮,饿了就切成细条,拿酱油冲泡一下,又有咸味又能顶饱。后来卤汁不断丰富,变成了如今的嘎巴菜。
杨村糕干的创始人,本是浙江省绍兴府山阴县人,后沿运河来到武清杨村。他们从官家运粮船购得私米,将其磨成面粉并加白糖加工成糕干,沿河卖给前来此地的南方人。
江苏淮安的茶馓,被天津人做成了全国闻名的天津大麻花;山东曲阜的孔府菜 "鹅脖银丝卷",在天津发扬光大 …… 放眼更大的天津菜系,无论从做法还是口味上,都融合了鲁菜和淮扬菜的长处,爆、炒、烧、炸、塌、扒的手法来自鲁菜,鲜、滑、嫩的口感则来自于淮扬菜。
北京、苏州、扬州,园林看起来为什么这么像?
从杭州面馆的麦香到济宁甏肉的稻米,从天津码头的包子到南京焖炉的烤鸭,漕运的船桨,早已把南北饮食搅成一河。而大运河南北的文化血脉早在更广阔的领域奔涌——那些皇木砖瓦、南腔北调、通俗文学,都随着漕运流转于运河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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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是中国古代的超级工程之一,各朝各代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制图 / 帝都绘、九阳
园林,一方水土、一方文化的重要载体,漕船上木材砖瓦南来北往,使得运河南北的建筑风貌不同中又有诸多相似。
最宏伟的当属北京的园林,这里不得不提乾隆这个著名旅游家,他多次沿运河南下旅游,每次旅游还特别爱带画师过去。每每遇到特别喜爱的山水园林景观,他都会命画家画下来,不过这些画并非单纯的山水画,更多是 " 设计效果图 "。之后乾隆会命工匠在皇家园林 " 移天缩地 ",复现这些江南美景。
杭州西湖。摄影 / 肖奕叁
圆明园写仿的 " 西湖十景 " 如今只能在虚拟中复现,但颐和园同样能找到杭州西湖的影子。在湖面布局上,颐和园模仿杭州西湖采用了 " 一池三山 " 的布局,在具体建筑上也是 " 略师其意 ",西堤模仿苏堤的景观特质,同样模仿苏堤建了六桥作为节点,佛香阁仿杭州六和塔,万寿山西部的长岛小西泠源自于孤山西麓的西泠桥,临湖的睇佳榭是仿西湖西南丁家山的蕉石鸣琴。
与此同时,北京的审美又影响到了南方园林,比如扬州瘦西湖就有一座藏传佛教风格的白塔,是扬州盐商为了迎接乾隆帝南巡,模仿北京北海白塔兴建的。又比如瘦西湖的五亭桥,仿的北京的五龙亭和十七孔桥。
能看出扬州的风景会带着一些北方的雄健。摄影 / 朱雨生
运河边上,不少城市因园林而出名,但最有运河 " 融合味 "的,应属扬州园林。扬州位于大运河和长江的交汇处,自古因盐而盛,盐业和盐商造就了扬州经济的大繁荣,扬州园林业深受其影响,相互融合,被评价为" 南秀北雄 ",既有北方皇家园林的高大瑰丽,又有南方苏杭私家园林的文人诗情," 以健笔写柔情 "。
扬州的 " 个园 ",作为中国大运河遗产点中唯一一个以园林列入的遗产点,是当时两淮盐业总商黄至筠的私家园林,个园里遍植翠竹," 个 " 字则来自于竹字半边。个园正能体现扬州园林的 " 南秀北雄 "。
个园的抱山楼,在空间连接两山,楼前长廊如臂,拥抱两山于胸前,这是抱山楼得名的由来。摄影 / 李伟
个园的 " 抱山楼 ",面阔七间、上下两层、横贯东西,在园林里建筑大面积的楼层,是扬州园林 " 北雄 " 的特色。而在更细微处,扬州园林也兼顾南北,比如柱础既有北方的 " 古镜 " 式,又有南方的 " 石鼓 " 式,屋脊多采用北方的清水脊。
运河对建筑的影响不止在皇室富商,如果你在地图上搜索 " 竹竿 ",你会发现有一根竹竿沿着运河从杭州一直生长到北京。毛竹原产南方,宋代竹器编制、销售贸易都聚集于杭州竹竿巷,它的名字随工匠和商人沿着运河一路北传,在北京、天津、山东、江苏都能找到" 竹竿巷 "的身影。
大运河对南北交融的作用不止在食物,更在建筑、曲艺、工艺、方言、戏曲等方方面面。制图 / 帝都绘、九阳
天津的竹竿巷位于北大关一带,因为商业繁茂,时人称作 " 银窝子 ";山东德州大西门外的竹竿巷,因竹器铺而得名;山东临清两条运河交汇于此,竹竿巷里竹商众多;山东济宁的竹竿巷,时至今日仍是济宁竹器行业中心。
京剧、红楼梦与山东话,大运河究竟还有多少惊喜?
几乎每个传统戏曲的票友都知道" 商路即戏路、水路即戏路 "的说法,商贸发达的码头最能聚集人群,也拥有最有钱、最有闲的一群人,自然成了戏曲表演的最佳去处。
明代北方杂剧衰落后,代而兴起的是京杭大运河北上的南戏昆山腔和弋阳腔。而起源于江南的昆曲在明清沿运河北上,在码头的茶馆里逐渐唱出了北方的苍劲,形成了北方昆曲的流派。连康熙、乾隆南巡时,也要特意将江南昆曲的名角装进返程的船上。
明后期昆曲沿着大运河走进北京,康熙、乾隆多次南巡,每到苏州都要看昆剧。摄影 / 陶源
有北上就有南下,清代北京单弦岔曲所使用的八角鼓,沿着运河南下传入山东,在聊城、济宁等地演变成" 山东八角鼓 "。
最传奇的当属京剧的诞生。清代徽班相继乘船沿着运河北上、进京献演。沿途每到一个集镇就登岸演出,走一路演一路。而在北京演出的六个戏班逐渐合并为四个,就是" 四大徽班 "。此后几十年里,徽班在运河不断南下北上,吸收了沿岸各种民间戏曲的精华,中国戏曲史上最璀璨的明珠就此诞生。
扬剧是江南地区传统戏曲剧种之一,以古老的 " 花鼓戏 " 和 " 香火戏 " 为基础。各个行当的表演艺术多从昆剧、京剧吸收而来。摄影 / 城市穿梭客
这条水道不仅孕育了京剧的唱腔,也浸润了无数文人的笔墨。元杂剧与明清小说的创作脉络,始终与大运河保持着隐秘的共鸣。关汉卿的《窦娥冤》来自运河沿岸淮安采风所得;冯梦龙笔下的杜十娘,被辜负后在运河瓜州怒沉百宝箱;施耐庵长期隐居淮安,它笔下的水泊梁山,是大运河的 " 水柜 " 之一。
而曹雪芹更是将家族命运和运河波涛,一起写进了《红楼梦》。曹雪芹祖父曹寅任江宁织造时,曾到扬州主持两淮盐政,曹寅的一生与大运河紧密相连。
相比于建筑、曲艺、小说,方言的潜移默化则更加 " 隐蔽 "。北方官话在语音上大多区分平翘舌,唯独山东沿运河的区域,如济宁、聊城、德州的运河沿岸,会把普通话的 "zh""ch""sh" 读成类似南方的 "z""c""s",这无疑是江淮方言顺着运河向北方辐射影响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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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大运河仍是运输大宗物资的重要水运通道。摄影 / 丁嘉一
又比如,山东、河南运河沿线方言都有一个特殊的韵母"iai",普通话的 " 解、街、介 " 等,会读作 "jiai",普通话的 " 械、蟹、鞋 " 会读成 "xiai"。而且京剧中也有韵母 "iai",也被认为是江淮方言的遗留。
皖北人来到天津茶馆听一次相声,会发现天津话的一些语调和老家话很像,这一方面是因为朱棣从皖北带去的士兵成了天津卫最早的居民,另一方面也是运河的航运,给这座码头城市造成了方言变化。
而山东人听到北京的通州号子,也会觉得有些熟悉。北京大运河的通州号子,被称为南方漂来的民间艺术,一些号子被认为具有 " 更为典型的山东音乐风格 ",很可能是 " 山东方言声调特征与山东人豪爽性格相结合的结果 "。
如今,船工号子早已被替代成高铁轰鸣,连接南北的动脉也不再只有大运河,但运河河面依然可以看到南北交融的倒影。春游大运河,不仅可以尝到融合南北的滋味,也可以通过河水触摸到历史的文化脉搏。
长深高速、商合杭高铁与京杭大运河。大运河的功能,如今被更先进的交通方式逐渐取代。摄影 / 朱露翔
从南到北的滋味、建筑、曲艺,都在诉说着一个道理:文明的活力在于流动,文化的魅力源于交融。千年大运河,早已超越一条普通的河道,更是一部流动的史诗,将中国南北的山河与味觉、人文与匠心编织交融在一起。
参考文献:
《大运河:发现、传承流动的文化》帝都绘
《活在大运河:大运河如何影响老百姓的生活》姜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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