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天一变，三观是一天三裂。
南京这事，被刷屏了，还一度高居热搜第一。最早传的是一个 60 岁的男人，男扮女装，和上千人发生关系，还偷拍视频。真是乌烟瘴气。今天官方通报，说其实那人 38 岁，已经被抓了，"1691 人 " 也属夸大，案件还在调查中。可说实话，就算没有一千六，也已经够冲击人了。
通报里有一句话，读着有点含糊。原话是：" 网传南京 60 岁大叔男扮女装及与千余人发生亲密行为信息不实。" 但这 " 不实 " 到底是指哪部分？是 "60 岁 " 不实，还是 " 千余人 " 不实？亦或两者皆非？
相信撰写或审阅这份通报的，都是文字高手，不可能不察其中的语焉不详。也许有关部门自有考量吧。
这种事放在过去，想都不敢想；现在却能轻松登上热搜第一。看多了，你不但不会震惊，反而开始有点后怕。怕的不是这个世界变坏了，而是它一直都这么乱，只是以前没摊开它的真实肌理给你看。
但再乱，也得讲点边界。做人最起码的一条是：别拿别人的恶，来释放自己的恶。
现在已经有无辜路人因为 " 长得像 "，就被网暴、被辱骂，甚至被人肉。一张模糊截图、几条跟风评论，就能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这不是正义，是另一种病态。
人性可以复杂，社会可以荒唐，但不能看见一滩脏水，就舀起来往别人身上泼。
不然，你和你讨厌的那个世界，也无甚差别。
至于 " 性 " 这件事，看似私密，其实最能照见现实。不管是皇帝还是乞丐，谁没点生理需求？欲望面前，阶层并不分高低。真要论花样，玩得最凶最牛逼的，往往是那些名字都不方便写出来的人。
所以如果你真对这种事感到厌恶，最该做的不是在网上喊打喊杀，而是从自己开始，管住脑子，收拾好身子。
传出来的另一个细节，也让人沉默。说那人 " 收费 " 极低，有时候一箱奶、一袋水果、半桶油就能 " 成交 "。还有更便宜的，有送西瓜的，有送面膜的，还有送盆栽的。总之，主打一个便宜。真假难说，但如果是真的，除了性本身那点隐秘的冲动，更说明了另一个尴尬现实。
现在很多人手头真的很紧。经济下行，压力上头，就连 " 娱乐预算 "，也一压再压，最后连满足基本情感或身体需求的方式，也一起滑向了最底层。
看着低俗，其实是一种极端形态的消费降级。
如果把时间拨回到六七年前，也未必会发生这种事，起码不会像网传的这么多。那时虽然也累，但大家心里还有盼头，生活是往上走的。赚钱虽然辛苦，但还是能赚到的，哪像现在。
那三年，像一场集体骨折，断的不仅仅是饭碗，还有信心和活力，以及对未来的期待。在那之后，很多人的生活轨迹一下被掰弯掰断。结构性失业、中产塌陷、流动性冻结，最后沉到底层的人，连情绪都没了，只剩一个念头：怎么苟下去。
放在这样的社会背景里，再看 " 红老头 " 这样的极端个案，它就不只是一个奇闻了，而是一个社会切片，是底层荒诞生活的具象表达。
还有一个没法回避的问题，健康风险。
网上很多人问那人有没有艾滋病毒携带史，官方通报没有予以回应。这种规模的行为模式，如果真存在风险，就必须追查、通报、稳妥处理。如果没有风险，也请明确说清楚。稳定人心，是靠公开、负责和专业。
还有个细节，听着像个段子，其实有点黑色幽默。
有人说，有人发现对方是男的后，居然还留下来完成了过程，反正 " 来都来了 "。
这句 " 来都来了 "，听起来可笑，其实是许多人骨子里的惯性思维。它背后藏着一种特别典型的心理——怕吃亏、不愿空跑、讲求成本回收。明知道眼前的局面不对劲，甚至有些尴尬荒唐，但为了不 " 白来一趟 "，还是会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在很多中国人的观念里，不能亏本、不能空手而归，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心理防御，就像去饭局即便不饿也得多吃两口，旅游团明知是坑也要硬着头皮消费一点，" 来都来了 " 变成了一句消解尴尬不适的自我安慰。
它反映了一种长期资源稀缺环境下形成的过度理性：不管值不值，至少不能亏。
但这样一种思维方式，一旦遇上边界模糊、认知疲劳、情绪压抑的时代背景，就很容易从将就滑向放弃判断，从凑合滑向放弃底线。于是，原本该有选择的场合变得无可选择，该说 " 不 " 的时候却说 " 算了 "。
真正值得警惕的，不是这句话本身，而是我们是不是早就习惯了这种麻木和让步，甚至把它当作活下去的一种成熟？
你以为是个离谱故事，其实哪里有那么多意外？更多时候，是穷、苦、压抑、欲望、荒诞、失控、放弃……这些词混在一起，才有了今天看到的怪象。
看完这件事，竟有种错觉，仿佛这不是新闻，而是翻开了一本明清话本。那种市井传闻，男扮女装、行迹诡异、欲望勾连、骗财骗色、卷入千人、牵连四方，简直像极了《三言》《二拍》里的故事，只不过主角从 " 风尘女子 " 换成了 " 红衣伪娘 "，时代背景也从勾栏瓦舍变成了城中巷陌。
唯一的区别，是话本故事总有一个因果落点，有报应，有圆场；而现实中，却可能永远等不到一个说法，连惊诧都来不及落地，就已经被下一个热搜冲走。
所以，看笑话容易，看清事实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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