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了吗 07-26
杨幂一笑,这戏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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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档《哪吒》之后,电影市场可以用哀鸿遍野来形容。

是观众抛弃了电影?

暑期档《长安的荔枝》以预测票房 8.3 亿,豆瓣评分 7.7 的黑马之姿,回应了以上疑问:

不,是电影抛弃了观众。

怎么说?

当下的观众很累,人在很累的情况下,只喜欢被讨好。

在娱乐方式变多的情况下,最好让观众奔赴一部电影,就像奔赴一场演唱会一样,当下情绪能够得到直接的宣泄和纾解。

或者哭一场,或者笑一笑,或者爽到了。

这几年的黑马影片《年会不能停!》《好东西》无不证明这一点。

图源《年会不能停!》

没人喜欢花钱去影院找堵,而之前的电影就像渣男一样一次次把观众伤到离开。

这也是飘今天想夸《长安的荔枝》的地方——

至少它可以让我们没有负担地被取悦。

先声明,电影的迎合,不是迎合诸如暴力、猎奇等低级趣味,而是在照见集体性情绪困境上大做文章。

什么困境?

牛马驴一样被驱使着忙碌,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

图源《宇宙探索编辑部》

所以《长安的荔枝》为了引观众共情,第一点便是把原著中被历史捆绑的个人,置换为被当代职场和系统绑架的打工人;

第二点更为紧要,就是要为当代牛马持续拉磨找一个动力和出口。

话说得抽象,我们来结合电影内容聊一下。

故事一句话可以概括,即唐朝小吏版 "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不讲妃子笑,讲小吏苦。

唐玄宗天宝年间,一个兢兢业业、安分守己的上林署小吏李善德(大鹏 饰),辛辛苦苦攒了多年钱,终于下定决心贷款买房,然而房买了,契定了,灾也来了:

同事趁他买房告假期间,将一件会掉脑袋的差事推给他——替圣人去岭南采办鲜荔枝到长安。

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荔枝三日就会变质,而岭南到长安五千里路程,就算日行千里的龙驹也万万到不了。

上面知道完不成,但要找一个替罪羊,李善德不幸成为那个替罪羊,更不幸的是还会累及妻女。

以现代人眼光往回看,李善德应该听岭南荔枝园里阿僮姑娘的话,带着妻女隐居岭南,过 " 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 的避世生活。

毕竟完不成,圣人杀他;侥幸完成,曾经甩锅的高官为保自己声誉也要杀他。横竖都是死,为何不跑到皇帝管不到的地方?

原著给了一个向死而生的理由,写了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驱使主人公行动的核心意旨是:

就算失败,我也要知道,自己倒在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这句话很燃,电影里也被燃到了,燃完了,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你透支健康换来的优秀和暂时满足,不过是人事档案里随时可替换的几行笔墨,而单位的运转齿轮从未因此停滞半分。

就为京城贵人吃得一口鲜,李善德白了头,老了 20 岁,路上还不知道落下什么病根,于当世于历史没有任何功用、价值,于自己,以极小的概率侥幸活下来的收效,还远不如陪伴妻女长命百岁来得安稳踏实。

那为什么要选择舍命奔赴这场愚蠢而荒谬的差事?

或者换个问法。

生为牛马,我们到底为什么来这虚无的人间走一遭?

电影较原著,最大的区别便是侧重回答了这个问题。

大鹏显然是费了些心思让这个故事少几分绝望与酸楚,多一点值得与温度。

其中最明显的一点,是将完成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的苍凉悲壮感,朝热血励志靠近,将纯正的古代政治讽喻片,朝一路冒险一路收获友谊的公路片倾斜。

(ps: 但原著该有的唐后期官场讽刺、权力争斗、盘剥民众等精髓也都保留了,只是过程变热闹了,讽喻力度削弱了。)

角色改编最大的是白客饰演的苏谅,原著里苏谅是一位精明的老胡商,跟李善德是利益互助关系,苏谅资助李善德转运费,李善德把通行符牒给他,助他获得免税、通行等便利。

电影里,苏谅变成了一个富二代,作为有钱胡商的次子,不爱游手好闲就爱折腾,因为处处被哥哥压一头,为了证明自己是做生意的材料,才压上身家资助李善德赌一个前程。

从人物动机上讲,还好苏谅出场给人一种很难成功的蠢二代感,苏谅但凡精明一点,都不会把前程赌在一个成功概率极小的人和事上,这不恰好证明他爹的眼光正确。

白客演的苏谅并不陌生,喜剧片里常见的那类热血中二傻气却讲义气的富二代形象,没事插科打诨,跟男主搞搞基,有事是出钱又出力。

这样的设定充分贯彻 " 俗套但管用 ",只要前期二人闹腾的兄弟情做得够足够实,就不怕后面的决裂不彻骨,更不怕最后的拯救与和解不动人。

很多编剧不明白,应时应景应心情,就是好电影,甭管俗套还是新奇,能调动泪腺和笑穴的就是好剧情。

同样逻辑的改编还体现在配角林邑奴身上。

林邑奴顾名思义,被贩卖至唐朝的越南奴隶,原著里他因被李善德以朋友身份对待,由奴隶变得比人还像人,为护李善德周全舍生取义。

是个很有华彩的角色,只是过于宏大的叙事,有时可以震撼人心,有时也会让人疲惫。

而影片显然想尽量让这个角色更为落地。

林邑奴除了充当这段公路冒险经历里忠心救主的保镖外,又为他增添了一个合理动机——去长安,他对李善德口中的繁华长安心生向往,他觉醒为人后,有了生活的追求和动力。

当然,我们知道所有的改编,都不得不面对白茫茫一片的终局。

三人小分队,一个有钱一个有武力一个有目标有手段,看似一场人在囧途,但你以为他们会得到什么?

满盘皆输的棋局,被战乱毁掉的长安、被随意碾死的蝼蚁命运。

这是史书早早写就了的。

于是总会有人发问,如此这样,那些乐子还必要吗?

但我倒是觉得,正是如此这样,这些乐子才必要啊。

那些振聋发聩的官场隐喻,那些人如草芥的生活真相,我们早就面目严肃地看过,听过,受过。

长久以来,我们警惕着欢笑让人麻木。

却忽视了被无力改变的真相振久了,人也是会麻的。

当小人物的一生沦为一种严肃表达的道具,那些他的确活过的片刻与瞬间,也会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

而影版长安的荔枝,选择打捞了这些瞬间。

终局是定局,但至少一路有伙伴,有友谊,有亲人,有收获。

而如果可以笑过,爱过,拼过,那这牛马人生,也算值得一过。

你当然可以说这是电影制造的麻醉剂与幻觉。

但你很难否认 " 一骑红尘 " 那一刻的动容。

这是我认为全片最大的华彩。

它还原了 " 一骑红尘妃子笑 ",却不是贵妃笑,而是李善德夫人郑玉婷(杨幂 饰)泪中带笑。

骏马疾驰,红色木棉花随风飘荡,夫人让他从岭南带的木棉花他带了,木棉还以这么隆重、夺目的方式出场,衬得荔枝都无关紧要了。

李善德做的事是荒诞的,取悦的对象却是有依托的,值得的。

在灰暗故事内核下,如果说前面是苦中作乐的假燃,杨幂以及木棉花的加入,则是提亮故事的一抹彩色(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这么夸杨幂)。

郑玉婷的存在,让故事彻底落了地。

从视觉上看,杨幂配大鹏相当绰绰有余,你会觉得李善德能娶到郑玉婷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为平衡这种落差,还特意设计了李善德妻管严,郑玉婷时不时帮他按摩脸部的夫妻情趣。

饶是如此,还是掩不住杨幂的扎眼,正是她不可忽视的出演,放大了妻女和家庭对李善德的吸引力和动力。

比原著丰满许多还有了名字的郑玉婷,明显强化了李善德行动的情感助推。

郑玉婷凶悍却美丽,聪慧还理解他,李善德假装轻松,把差事说得简单,郑玉婷假装相信,不给对方负担,同时暗暗嘱咐他 " 听说岭南盛产木棉花,你给我带一些回来 ",意思是活着回来,一家团聚。

观众能直观感受到,这一家在一起是幸福的,李善德没有白活,他的人生有值得为之奋斗的地方。

乃至整个观影中都在期待回来后郑玉婷的反应,等到结尾,大超所望。

当李善德与郑玉婷在深夜的长安遥相对望那一刻,谁能辨得出他要送的是荔枝还是木棉,他要赴的是圣上还是夫人?

倒不是感动于爱情,而是明白了如果一切都是假的、虚的,我们在须臾人生中,值得追求坚守的 " 真 " 是什么?

注定被愚弄,被摆布的无名小卒,该如何在荒诞与虚无中安放自身?

电影给出的答案,是郑玉婷、木棉花、荔枝园。

削弱了僮人作为贱民被轻视被打骂的日常,放大了在荔枝园中喝酒、集会的热闹,让荔枝园可以作为世外桃源,给观众李善德一家有了皈依之所的念想。

马伯庸写李德善的缘起,是当时准备《显微镜下的大明》材料时,看到一个叫周德文的经历。

永乐七年,朱棣决定迁都北京,从南方强行迁移了一批富户,其中包括周德文一家,此外,周德文还被安排去全国各地采购各种建筑材料,因为太过劳累,病死在了途中。

如果以周德文视角去审视史书上每一件大事,都是上头一道令,底下忙秃头。

后来无意中看到贵妃与荔枝的博文,一下灵感勃发,才写下周德文视角的 " 一骑红尘妃子笑 "。

电影拍摄可以有两种解法,一种放大荒诞与悲剧,拍成更具悲怆与无奈感的《末代皇帝》类电影。

一种给小人物以安慰和出口,像《年会不能停!》那样。

它选择了后者,没有成为一部影评人喜欢的更具高级感的电影,却也在这时这刻更接近普通观众。

又想起了《奇葩说》的经典辩题 " 美术馆着火了,一幅名画和一只猫,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随人变,也随时代的情绪而变。

而当下,我们显然处在救猫的时代。

毕竟,当远方的哭声已近在耳边,那盛夏的荔园才更值得让人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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