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用手机下载某款 APP 时，是否遇到过这种情况：从该手机自带的应用商店中下载，" 一路畅通 "，但若从该款 APP 的官方网站或合规第三方应用平台如 360 手机助手、应用宝等下载时，则会频繁遭遇 " 风险提示 "？

日前举行的上海财经大学第一届竞争与知识产权法治论坛暨上海市法学会竞争法研究会 2025 年年会上，与会产学研人士在 " 数字平台反垄断与反不正当竞争 " 等相关单元讨论时，多次谈及这一话题。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金善明研究员表示：手机等智能终端针对在非自营平台下载 APP 设置的 " 妨碍安装、限制推送、进程控制 " 等情况，从法律法规角度看，侵害了消费者的自主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让消费者面临 " 想要的软件下载不了，不想要的软件手机频繁推荐 " 等问题。

面对此类 " 系统拦截 "，同济大学法学院助理教授詹馥静从三个层次对用户困境进行了说明：心理层面因遭遇频繁的 " 风险提示 " 而产生误导性恐慌及 " 不安全 " 焦虑；操作层面因烦琐的流程被 " 刻意性阻碍 "；同时受插入链接影响被导流到该手机自营商店，在信息层面被流量劫持和误导。

上海市市场监管局反不正当竞争处副处长黄伟丰表示，硬件厂商关注手机应用分发领域，一方面是因为这是一个流量入口，另一方面，也与 APP 分发下载渠道的利益分成有关。

手机厂商对第三方应用商店的肆意拦截，不仅伤害消费者的自主选择权，也对中小开发者的创新环境带来负面影响。

统计显示：目前国内市场上的 APP 总量已达 250 万款，第三方应用商店的 APP 分发总量超过 2 万亿次。面对数量庞大的应用，公正公开公平的多元分发平台，有助于用户高效获取所需 APP，同时为中小开发者提供良好的创新生态，增加其创新产品触达消费的可能。第三方应用商店如应用宝等，都是市场上正规的下载渠道。如果没有进入手机厂商合作平台就被频繁提示 " 可能不安全 "，将严重影响广大中小企业的创新生态。

针对 " 厂商通过增加步骤干预下载、引导用户转向自营应用商店的行为 "，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庭副庭长周书博表示，手机厂商通过增加操作步骤干预、引导用户至系统自带应用商店，从整体上存在削弱用户选择权的风险，应摒弃孤立评估单一步骤的片面做法，采用 " 整体行为评价法 "，综合考量用户选择权、市场竞争秩序等多重因素，立足于行为的整体效果进行正当性判断。

詹馥静表示，国内外实践中对该问题的治理模式，正在从具体行为的规制模式走向结构性预防模式：一是从结构上削弱操作系统控制者利用底层优势 " 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 " 的能力，确保市场竞争的起点公平；二是进一步防止 " 安全 " 和 " 隐私 " 被滥用为排除竞争的借口；三是要保障用户的权益，不能利用底层技术优势剥夺用户的合法权利。

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检察院公益检察室主任谷莺指出，检察公益诉讼在其中具有广阔的发挥作用空间，应积极介入，以维护市场公平竞争和消费者权益。

据悉，本次论坛由上海市法学会竞争法研究会主办，上海财经大学法学院竞争法与知识产权研究中心承办，上海交通大学竞争法律与政策研究中心协办。（文 / 乞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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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潘燕

编辑｜唐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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