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领导力大师吉姆 · 柯林斯在演讲中并未给出标准答案，而是提出了七个直抵人心的领导力叩问，演讲最终回归到一个朴素而强大的信念：" 留在游戏中 "。它提醒我们，无论顺境逆境，都保持向事业、向他人持续贡献的耐力，这就是领导力的本质。

来源 | 吉姆 . 柯林斯演讲

摘编 | 智慧君

编者按 :

当我们谈论领导力时，我们究竟在谈论什么？是职位、权力，还是魅力？著名管理学者吉姆 · 柯林斯在西点军校担任领导力研究讲席教授期间，经历了一场 " 再教育 "。这位《从优秀到卓越》的作者本来是去教授领导力的，结果却发现自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在西点军校的两年时间里，柯林斯与 4000 多名学员进行了苏格拉底式的对话，他发现，真正的领导力并非来自个人魅力或职位权威，而是源于对事业的服务、对成长的渴求，以及帮助他人成功的能力。从 " 为美国而教 " 创始人温迪 · 科普的谦逊坚持，到攀岩者汤米 · 考德威尔在 " 黎明墙 " 上的 2801 天坚守，再到史蒂夫 · 乔布斯在低谷时的不屈信念，这些故事都指向同一个真理：伟大的领导者并非天生，而是在服务更大事业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

于是，柯林斯将 25 年的企业研究与西点军校的学习做了融合，在一次演讲分享中，提出了七个深刻的问题，这些问题是每一个追求卓越的领导者都应该思考的人生课题。正如他所说：" 我们都是年轻的领导者。"

以下是《从优秀到卓越》演讲全文：

序言：西点军校的 " 再教育 "

我怀着不可抑制的好奇心和追求下一个重大问题的驱动力，投入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职业生涯，研究是什么让伟大的企业运转，让优秀的领导者发挥作用。

2012 年至 2013 年，我有幸担任美国西点军校领导力研究讲席教授。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领导力发展机构之一，在培养品格领导者方面已有 210 多年的历史。《Inc.》杂志为我的这段经历写了一篇文章，标题是 " 吉姆 · 柯林斯的再教育 "，副标题很有趣："《从优秀到卓越》的作者去西点军校教授领导力，结果他自己却被上了一课。"

当我面对 4000 多名年轻的学员——这些穿着军装、充满活力、献身服务的年轻男女时，我想象他们每个人都像一个向量，向时空发射出去。如果你能够以积极的方式贡献或稍微改变这些向量的轨迹，在一生的过程中，这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今天，我想将我与这些年轻领导者分享的内容转化为七个挑战，七个问题的形式。我相信问题比答案更有价值。

第一个问题：你服务什么事业？

在西点军校的一次研讨会上，我邀请了一位真正伟大的领导者—— " 为美国而教 " 创始人温迪 · 科普。学员们首先注意到的是，温迪害羞、内敛、说话轻声细语，并不特别有魅力，在人群中你不一定会注意到她。

她讲述了自己 21 岁时的迷茫，不知道人生方向。她在大学毕业论文中提出了两个前提：第一，每个孩子，无论出生在什么邮政编码区域，无论家庭环境如何，都应该有接受扎实 K-12 教育的机会；第二，我们应该招募一些最优秀的大学毕业生，至少承诺两年时间，部署到我们最缺乏服务的学校。

自成立以来，" 为美国而教 " 已经向这些学校派遣了超过 35000 名队员，超过 25 万人申请加入。温迪 · 科普展示了一个真理：如果你有一个充满魅力的事业，你就不需要成为一个有魅力的领导者。

在 25 年的研究中，最强烈和最一致的发现之一是第五级雄心的概念。我们发现了第五级领导者——他们拥有个人谦逊与不可征服意志的矛盾融合。但第五级的深层本质是服务的理念——为事业而领导。

我们谈论的是雄心——高耸的、令人疲惫的、无情的、不停歇的雄心，但这种雄心向外流淌，远离你自己，流向事业、企业、目标，流向比我们更大、更重要的东西。

自我驱动的第四级领导者善于激励人们跟随他们，而第五级领导者激励人们跟随事业——这就是全部的区别。

第二个问题：你愿意满足于成为一个好领导者，还是要成长为伟大的领导者？

管理大师彼得 · 德鲁克做出了一个重要观察：20 世纪的特征是向管理良好的组织社会的根本转变，这是对抗专制的最佳和唯一可行的选择。我相信我们可能正处于 21 世纪转变的边缘——从管理良好的组织社会转向由领导良好的网络组成的社会。你无法管理网络，只能领导它。

在西点军校，我努力弄清楚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什么是领导力？当然，领导力不是个性，不是职位，不是头衔，不是军衔，不是权力。我相信詹姆斯 · 麦格雷戈 · 伯恩斯基本上是对的：真正的领导力只有在人们原本可以自由选择不跟随的情况下仍然跟随时才存在。

艾森豪威尔将军说过一句精彩的话：" 领导力是让人们想要去做必须做的事情的艺术。" 注意这三个部分：第一，作为领导者，你必须知道什么是必须做的；第二，不是让人们去做必须做的事，而是让他们想要去做必须做的事；第三，这不是科学，而是艺术。

想想德怀特 · 艾森豪威尔在 1936 年初在做什么？他是一个相对默默无闻的少校，在菲律宾为麦克阿瑟当助手。八年后，他成为盟军最高司令，然后成为美国总统。他并非一开始就是我们今天所知的艾森豪威尔，他是成长为艾森豪威尔的。

大多数伟大的领导者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伟大的领导者，他们是成长为伟大领导者的。 关键问题是：随着你的企业从 1 倍增长到 2 倍、5 倍、10 倍，你是否愿意将自己的领导力也从 1 倍扩展到 2 倍、5 倍、10 倍？

第三个问题：你如何将失败重新定义为成长？

2007 年 5 月，我与年轻的攀岩者汤米 · 考德威尔坐在优胜美地峡谷的酋长岩边。汤米是酋长岩环境中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自由攀登者。我们开始谈论 " 大胆宏伟的目标 "，汤米问我：" 吉姆，这个宏伟目标必须是可实现的吗？"

他指向酋长岩那面被称为 " 黎明墙 " 的光滑墙面——这是历史上最困难的大型自由攀登。自由攀登意味着你使用的绳索仅作为安全装置，你必须完全依靠手指、脚趾和双手的力量向上移动。

到 2012 年夏天，汤米已经承诺要自由攀登黎明墙，但四年来他一直在失败。我问他：" 四年了，你一直在失败，为什么还要回去？"

" 你不明白，吉姆。我不是在失败，我是在成长。这就是攀登的意义所在——它让我变得更强大。"

成功的另一面不是失败，而是成长。

汤米最终花了 2801 天完成了黎明墙攀登。但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当他已经完成最困难的中段，站在距离顶峰还有一千英尺的地方时，他的搭档凯文 · 约根森被困在第 15 段。汤米可以选择推向顶峰，独自获得荣耀，或者做他实际做的事情：回到下面，冒着额外的风险，承诺帮助凯文完成攀登。他们最终作为团队一起登顶。

第四个问题：你如何通过帮助他人成功来实现成功？

在西点军校，我了解到一个叫做 IOCT（室内障碍课程测试）的项目。学员必须在 3 分 30 秒内完成一系列障碍——爬过障碍、跳过轮胎、攀上 8 英尺高的架子等等。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就不能毕业。

当我决定挑战这个测试时，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到处都有学员在帮助其他学员。要记住，在西点军校每个人都在某些方面失败过。对于那些在 IOCT 上有困难的学员，他们的同学会从繁忙的生活中抽出时间来确保朋友能够通过测试。

如果我能从那次经历中提取一样东西并装进瓶子里，放入每个组织，那就是这个理念：只有当我们帮助他人成功时，我们才能达到最佳状态。

这创造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理念：你永远不会孤独。

我从西点军校带走的是关于参与文化的三角形模型：在顶点是服务，在底部右侧是成功，在底部左侧是成长。如果你能建立一种文化，结合对值得为之受苦和牺牲的事业的服务，具有推动人们成长的挑战，以及内建于文化中的共同成功理念，那就是我们如何创造意义的方式。

要拥有伟大的人生，你必须拥有有意义的人生。而要拥有有意义的人生，很难没有有意义的工作。

第五个问题：你找到了你的刺猬了吗？

我想让你想象生活在三个圆圈的交集中：

第一个圆圈：你对此充满激情并热爱去做。当你早上醒来时，你想：" 我真希望能有很长的寿命，因为没有什么比我正在做的事情更让我想做的了。"

第二个圆圈：你为此而生，为此而建构，为此而存在。这与你可能擅长的东西非常不同。

第三个圆圈：你有经济引擎——你可以谋生并资助你的宏伟目标。

当你拥有所有三个圆圈——你对此充满激情，你为此而生，你有经济引擎——你就找到了刺猬。当你找到自己刺猬的时候，这就是不可理喻的耐力持续坚持的源泉之一。

1988 年，我邀请史蒂夫 · 乔布斯到斯坦福商学院客座讲课。那是在他失去苹果公司控制权三年后，许多人说他完蛋了，有些人甚至在背后嘲笑他。当硅谷 500 位最重要技术领袖聚会时，他甚至没有收到邀请。

但是，当史蒂夫出现在我的课堂上时，他跳到教室中间，盘腿坐下说：" 你们想谈什么？" 我们进行了近两个小时关于生活、领导力、创造力和技术的对话。他散发出的只有激情、能量和强度。

这是一个找到自己刺猬的人。  他对工作有着不可征服的热爱，这就是为什么无论别人说什么，他每天都起床去工作。他对一个理念充满激情：最高效的动物是骑自行车的人，而计算机是心灵的自行车。

真正的创造者留在游戏中。  我们无法控制或预测生活中得到的每一手牌，但如果你将生活视为一系列牌局，拒绝离开游戏，无论得到好牌还是坏牌都尽力而为，这会产生巨大的复合效应。

乔治 · 马歇尔将军 55 岁时曾写信给导师，担心自己变得太老而无法为军队和国家发挥重要作用。但他留在了游戏中，后来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五星上将、二战期间的陆军参谋长、盟军胜利的主要设计师、后来的国务卿（因马歇尔计划而闻名），并获得诺贝尔奖。

如果你们中有人步入 40、50、60 岁或更高年龄，想知道自己是否变得太老而无用，我想简单建议：真正的创造性影响在 50 岁后会加速，如果你选择的话。在 50 或 60 岁生日时可以做的一件美妙事情就是简单地说：良好的开始。

第六个问题：你会将你的团队建设成卓越的一角吗？

在西点军校，我更加认识到，顶层的伟大领导力如果没有单元层面的卓越领导力，就不会有什么价值。这是细胞结构，这是完成伟大事情的地方。

当我研究那些从优秀到卓越的 CEO 如何成为 CEO 时，他们的做法是不关注自己的职业，而是关注自己的责任单元。在职业生涯的每个阶段，无论他们负责什么——无论是小型会计部门还是制造工厂——他们都将自己的团队建设成卓越的一角。

专注于你的团队，而不是你的职业。  每个你得到的责任，都要使其成为卓越的一角。如果你这样做，你更可能死于责任过重的 " 消化不良 "，而不是责任过少的 " 饥饿 "。

这意味着首先成为决定 " 首先要领导谁？" 的领导者，而不是搞清 " 首先是什么工作？" 的领导者。建设任何规模的卓越一角的第一执行技能，是弄清楚谁应该坐在公交车上的关键位置——对人员决策要严格。

几十年前，一个年轻女孩在越野跑比赛后沮丧地坐着，因为当时没有女子队，她在男子队跑步，那次比赛表现不佳。她的越野教练兼物理老师罗杰 · 布里格斯走过来，给了她一张手写的纸条，一些鼓励的话，最后写着：" 你的时刻会到来的。"

那个高中女孩成为了跟我结婚 35 年的妻子琼 · 恩斯特。四十年后，她仍然带着那张手写的纸条。她的时刻确实到来了——她在 1985 年赢得了夏威夷铁人三项世界冠军。

十年后，她回到家乡博尔德的高中，成为了男女越野和田径教练。她建立了一个王朝，获得了四个州冠军，没有明星选手。她通过建立一种文化做到了这一点——孩子们不是为自己跑步，而是为彼此跑步。

她说：" 我找到了让我快乐并给我意义的东西——投资于孩子们，建设项目，向他们展示什么是可能的，改变他们的生活。"

我认识和研究过的最伟大的领导者和人们，他们找到了一种方式对人——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产生贡献和独特影响。

第七个问题：你将如何改变他人的生活？

这可能是很多人，也可能只是少数人，但是：因为你在这个地球上，一些人的生活会如何变得更好、更不同？

生活就是人。 我希望你们抓住机会去发挥作用。

结语：留在游戏中

我以开始的地方结束：我很感激。能够回到这里，与你们所有人在一起，分享我学到的一点东西，这是我的巨大荣幸。

记住，我们无法控制生活中得到的每一手牌，但如果我们拒绝离开游戏，尽全力打好每一手牌——无论是好牌还是坏牌——这会产生巨大的复合效应。

最重要的是，当你被击倒时——我们所有人都会在某个时候被彻底击倒——那就是你必须留在游戏中的时候。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成长、成熟，从一个优秀的领导者成长为一个伟大的领导者，从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成长为一个为更大事业服务的人。

谢谢大家。

  ——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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