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发展文化元宇宙是切实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重要途径。本文基于文化元宇宙发展基础、产业与生态三大类别，时间与空间两大维度，总量与人均两大层面，按照科学性、系统性等原则，构建了国内首个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中国数字文化产业指数和中国公共文化数字化指数，进而通过采集一系列客观数据对全国范围（不包括港澳台地区）的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进行多层次指数测算和综合评价。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呈现出明显的五大梯队特征，北京、上海、广东作为第一梯队，其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大幅领先其他省份；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发展水平极不均衡且六大指数的全国平均水平都相对偏低，具有明显的极化效应，总体呈现东部大幅领先，中部、东北和西部相对比较落后的格局；中国文化元宇宙生态指数研究发现全国有1/3多的省份对文化元宇宙的发展具有一定的认知度和支持力度，这为中国文化元宇宙未来的发展提供了坚实基础和思想准备；中国数字文化产业指数研究发现，北京、广东、上海领跑全国，个别省份的数字文化产业发展水平与其经济地位不匹配；中国公共文化数字化指数研究发现长三角中心区（浙江、上海、江苏）的公共文化数字化水平领跑全国。

       2022 年 5 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明确提出到 2035 年要实现"文化数字化生产力快速发展，中华文化全景呈现，中华文化数字化成果全民共享"的战略目标。 文化元宇宙，是有效实现上述战略目标的可行路径。自 2021 年 12 月上海率先将"元宇宙"纳入《上海市电子信息产业发展"十四五"规划》开始，全国各地政府陆续出台了一系列元宇宙产业发展促进与扶持政策。2023 年 8 月，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教育部办公厅、文化和旅游部办公厅、国务院国资委办公厅和国家广电总局办公厅五部门联合印发《元宇宙产业创新发展 三年行动计划（2023—2025 年 ）》，标志着中国元宇宙产业发展正式从前期地方政府推进阶段升级到国家部委联合推进阶段，元宇宙产业化进程也进入了快速推进期。 

目前从全国各地实践来看，文化产业和公共文化领域的元宇宙场景落地程度最高、普及范围最广。文化元宇宙是元宇宙当前技术运用最集中、形态萌生最丰富、产业投资最活跃、未来形态最明显的应用领域。 现有文献已对文化元宇宙领域开展了相关研究，研究内容主要涉及四个方面。一是元宇宙的基本内涵与体系阐释，从概念认知、内涵界定、体系建设、发展对策、数智治理等视角对文化元宇宙进行了系统分析。二是元宇宙在文化产业的实际应用与影响研究，如元宇宙图书馆的沉浸式创新发展形态，以及元宇宙图书馆"人、场、物"的属性和关系重构；元宇宙出版的新模式和新业态，元宇宙视角下虚拟数字人、数字藏品等产品的建构。三是文化元宇宙空间场景营造，涵盖文旅元宇宙、文博元宇宙、演艺元宇宙、游戏元宇宙等方面，提出了相关理论框架与实践策略。四是元宇宙相关文化大模型构建的探讨，提出可以通过 AI 大模型建构数字文化技术创新能力、依托市场化机制开发文化大模型的路径与机制等。 

整体而言，虽然业界针对文化元宇宙领域已经开展了较为丰富的研究，但仍然存在如下两个方面的明显不足：一方面，现有文献多停留于定性的理论推演和机理阐释，缺乏基于客观数据的深层次量化研究视角与结论；另一方面，已有研究主要关注宽泛意义上的文化元宇宙总体发展状况及其问题分析，缺乏对于全国各个省份发展不均衡状况的定量比较研究。当前，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已经从前期少部分地区的尝试性摸索初期升级到全国各地创新探索阶段，建构作为分析框架与判断标准的指数评估体系，对于全面刻画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掌握全国文化元宇宙发展差异和制定更有针对性的产业促进政策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本文借鉴相关研究成果，基于文化元宇宙发展基础、产业与生态三大类别，时间与空间两大维度，总量与人均两大层面，按照科学性、系统性、多维性、动态性、可延续性和可对比性等原则，构建了国内首个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体系，进而通过采集一系列客观数据对全国范围的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进行多层次指数测度和综合评价，希望能够准确描绘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的宏观图谱与差序格局。

一、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评价模型构建  

本评价体系分为三大类别、两大维度和两大层面，将从不同角度深入分析和理解文化元宇宙的发展状况，确保评价结果的全面性和准确性。 

结合文化元宇宙相关概念辨析与研究现状分类，首先，将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评价模型拆分为三大类别—基础指数、产业指数和生态指数，可以全面覆盖文化元宇宙发展的各个方面。基础指数关注的是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发展的数字文化基础，产业指数则聚焦于各地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的基础状况与实力优势，而生态指数则着眼于文化元宇宙发展的外部环境和支持系统。这三个类别相互补充，共同构成了对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的全面内容类别评价。其次，两大维度—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可以在纵向时间和横向空间两个维度上对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的发展进行立体并深入的分析。时间维度通过考察指标随时间的变化率，绘制出文化元宇宙发展的动态趋势。空间维度则通过比较不同地区之间的指标相对水平，揭示文化元宇宙发展的地域差距和竞争格局。最后，两大层面—总量层面和人均层面，可以为我们提供关于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的系统分析结论。总量层面比较关注各省份文化元宇宙发展的宏观实力，人均层面比较聚焦各省份文化元宇宙发展的平均水平。 

本文将通过上述三大类别、两大维度和两大层面的多角度、多层次分析，为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提供一个全面系统、深入客观的评价体系框架。

（一）三大类别与评价指标体系 

1. 文化元宇宙基础指数

2.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

       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是对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状况的考察。文化元宇宙 产业包含供给侧和消费侧两个方面，因此，本文关于中国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的研究主要从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的供给侧和消费侧两大方面进行评价指标体系设计，以反映产业的全貌。 

        在供给侧，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测算主要从各地区文化元宇宙公司数量、各地区入围元宇宙排行榜前 200 名的文化公司数量等方面设置具体评价指标，从而可以从"量"（文化元宇宙公司数量）和"质"（入围元宇宙排行榜前 200 名的公司数量）两大方面全面评估地区元宇宙产业情况。在数据来源方面，各地区文化元宇宙公司数量来自天眼查网站，本文全面检索了截至 2023 年 12 月 31 日含有元宇宙业务的公司，经过逐一筛选、多人验证得到全国文化元宇宙类公司数据。胡润研究院每年发布元宇宙潜力企业榜，公布元 宇宙领域最具发展潜力的中国企业200 强。本文基于《2023 胡润中国元宇宙潜力企业榜》筛选得到 2023 年各地区入围元宇宙排行榜前 200 名的高质量文化公司。 

        在消费侧，中国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测算从各地区进入全国前 200 名的文化元宇宙 APP 数量、APP月活量两大方面设置具体评价指标。全国前 200 名的文化元宇宙 APP 数据来自涵盖数十领域、300 多个行业的移动互联网产品竞争分析数据库—易观千帆。经过逐一筛选、多人验证得到 2022 年和 2023 年全国文化元宇宙类 APP 数据。

3.文化元宇宙生态指数

     文化元宇宙生态指数是对文化元宇宙发展生态环境的考察，具体包括文化元宇宙发展是否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是否具有开放活跃的舆论氛围、是否具有良好的政策环境。因此，主要从社会关注生态、新闻舆论生态和政策环境生态三个方面设计评价指标。 

       本文对中国文化元宇宙生态指数测算主要从各地区百度搜索指数、各地区百度新闻指数、各地区元宇宙专题政策数量三个方面设置具体评价指标。其中各地区百度搜索指数、各地区百度新闻指数来自百度网站，各地区元宇宙专题政策数量来自于各地区政府官网，采集 2022 年和 2023 年的数据。

（二）评价指标体系

表1 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评价指标体系

（三）评价维度与评价层面

1. 两大评价维度设计

一般的指数评估，要么从时间维度入手，仅随时间变化做数据分析，进行时间序列的纵向比较；要么从横截面维度出发，仅做空间层面的相对比较。与上述仅侧重于单一维度的评估方法不同，本文提出融合纵向的时间维度和横向的空间维度，将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的标准化指标值进行加权计算从而得到综合指数的研究方法，以此全面反映各地区文化元宇宙在时间和空间两大维度的综合发展状况.

(1）时间维度标准化

       通过计算每个指标在时间上的变化率，即基准年（N）与前一年（N−1） 的比值来衡量。用这些变化率来标准化指标值，反映各地区文化元宇宙在纵向时间维度上的发展变化情况。

(2）空间维度标准化

       通过计算各地区指标值与全国平均值之间的比值，研究评估每个指标在不同地区之间的相对水平。这种相对水平的标准化处理有助于消除各个指标不同量纲间的差异，使得不同地区不同指标的数据可以在同一标准下进行比较，以反映各地区文化元宇宙在横向空间维度上的发展变化情况。 

2.两大评价层面设计

        为了更全面、客观地反映全国 31 个省份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和竞争格局，本文还从总量和人均两大层面分别进行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的对比评价。

(1）总量层面

       总量层面主要是通过采用各地区文化元宇宙发展的总量性指标进行对比评价，以此考察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发展的总体实力格局。

(2）人均层面

       人均层面主要通过采用 2020 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提供的全国 31 个省份人口数量，计算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的人均指标数值，从而计算评价全国各地在文化元宇宙人均发展实力上的差距。  

（四）综合评价框架

       在深入探讨了文化元宇宙评价模型的三大类别、两大维度和两大层面之 后，图 1 的指标框架图将直观地展示各项指标是如何相互作用，以及它们是如 何被组织和整合到整个评价体系中的，从而便于更清晰地理解每个指标在评价 体系中的位置和作用，以及它们作用于文化元宇宙发展不同方面的独特意义。

图1 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评估框架

（五）综合指数评价模型

      综合指数是一种衡量工具，旨在全面评估一个特定领域或现象的发展状况。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不仅要反映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发展基础、产业状况和生态情况，而且要考虑时间上的发展趋势和空间上的区域差异，还需要考虑总体的宏观状况与平均的发展水平。 

       权重的分配反映了每个指标在整体评价中的重要性，反映不同指标对全国文化元宇宙发展评价的贡献度。从三大类别来讲，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状况评估是整个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的核心，需要给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设置最高权重；而文化元宇宙发展基础和生态状况是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赖以生存的"基石"和"土壤"，二者缺一不可。因此，经过慎重考虑，并在咨询文化元宇宙相关理论专家和实践专家意见的基础上，设置基础指数 30%、产业指数 40%、生态指数 30%的权重比例。就时间和空间两大维度而言，文化元宇宙空间维度的比较评估是开展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发展格局比较研究的核心，需要设置较高权重比例。时间维度评估虽然能够帮助我们看到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在纵向时间序列上的变化趋势，但由于元宇宙产业发展处于起步期，发展过程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短短一年（2022～2023 年）的时间期限还不能全面准确地反映各地区发展速度的快慢，因此，基于上述分析，设置时间维度 20%、空间维度 80%的权重关系。从总量和人均两大层面来看，评估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既需要从总量上评估地区的总体实力，考察宏观上的总量竞争力，也需要从均量上了解各地的平均发展水平。因此，本文在总量和人均两大层面的权重设置采取平均权重设置方式，即总量与人均各占 50%的权重关系。此外，考虑到在每个评价层级中，各评价指标在评价体系中的贡献度难分伯仲，因此全部采用平均权重的设置方式。 

       综上所述，本文构建的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评价模型如下： 

      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基础指数×30%+产业指数×40%+生态指数×30% 

       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基础指数=基础类总量指数×50%+基础类人均指数×50% 

       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产业指数=产业类总量指数×50%+产业类人均指数×50% 

       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生态指数=生态类总量指数×50%+生态类人均指数×50%

        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总量指数=时间维度指数×20%+空间维度指数×80% 

        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人均指数=时间维度指数×20%+空间维度指数×80% 

       指数值的大小直接反映了文化元宇宙在特定地区和时间点的综合发展水平。指数值越大，表示该地区文化元宇宙的综合发展状况越好，其基础建设、产业发展和生态环境等方面都较为先进和完善。指数值越小，则意味着该地区在文化元宇宙的发展上存在一定的滞后，需要进一步推动和改进。 

        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提供了一个综合量化的视角，帮助决策者、研究人员和公众了解和评估全国文化元宇宙的发展状况，同时也为政府制定相关政策和战略提供了依据。在本文的评价体系中，设定 100 为各个指标的基准值，即从时间维度来讲，相比 2022 年，2023 年如果保持不变则为基准值 100；从地区维度来讲，如果某地区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标数值与全国平均水平相等，则为基准值 100。因此，如果某地区文化元宇宙发展指标分值超过 100，意味着该地区文化元宇宙的发展超过了全国基准水平，表现出较强的竞争力；低于 100，则表明该地区在文化元宇宙的发展上表现逊于全国基准水平，还有较大提升空间，需要更多的关注和投入。

二、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总体评价  

（一）全国 31 个省份文化元宇宙发展排行榜

  基于前文构建的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模型，将采集到的全国各地区文化元宇宙评价指标数据代入计算，得到中国文化元宇宙的基础指数、 产业指数、生态指数和综合指数结果。然后根据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 数对全国 31 个省份进行排名，得到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排名表，如表 2 所示。

表2 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排名 

（二）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格局与特征 

        对全国 31 个省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排行榜进行分析，可以发现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体现出如下格局与特征。

       一是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呈现出"头小尾大"的两段化态势特征。从各地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与全国平均水平比较来看，只有北京、上海、广东、浙江、江苏、福建、山东、海南这 8 个省份的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余 23 个省份的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都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这说明虽然部分省份在文化元宇宙领域取得了一定的发展，但大部分省份仍需加强投入和推动。 

       二是全国各省份文化元宇宙发展具有明显的梯队性特征。各省份在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方面的梯队效应如下：第一梯队是北京、上海、广东，其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远远高于其他省份，分别为 320.06、295.06 和 224.40，处于全国领先地位。第二梯队是浙江和江苏，其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分别为162.46 和 122.01。第三梯队是福建、山东和海南，其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处于中等水平，分别为 92.25、88.45 和 84.78，第三梯队省份在文化元宇宙领域 有一定的发展，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与前两个梯队相比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第四梯队包括四川、河南、重庆、天津、湖北、湖南、江西、安徽、 辽宁和陕西，其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相对较低，但仍高于 50，说明这些省份处于文化元宇宙发展的起步阶段，需要更多的政策支持和资源投入来推动文 化元宇宙的发展。第五梯队包括河北、云南、广西、甘肃、山西、宁夏、黑龙江、吉林、贵州、西藏、青海、内蒙古和新疆，其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大幅低于全国平均值，这些省份在文化元宇宙领域的发展较为滞后，处于待发展的阶段。 

       三是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表现出明显的极化效应。北京以 320.06 的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位居第一，是全国平均值82.85 的 3.86 倍。上海紧随其后，为 295.06，达到了全国平均水平的3.56 倍。新疆的文化元宇宙综合指数最低，为 20.56，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且仅仅达到北京的 6.42%。这显示出中国文化元宇宙省份间发展极不平衡。

（三）东、中、西部及东北地区区域比较分析 

        东、中、西部及东北地区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比较可以进一步印证我国文化元宇宙发展存在显著的不均衡性，呈现出东部大幅领先，中部、东北和西部明显落后的局面。东部地区雄厚的经济基础、先进的科技实力以及开放的市场环境共同推动了文化元宇宙产业的快速发展。东部地区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均值达到 151.04，已经形成了较为明显的领先优势。中部、东北与西部地区在文化元宇宙的发展上相对滞后，其综合指数值分别仅为 63.95、45.27 和 44.87，如图 2 所示。虽然西部总体落后，但是四川和重庆两个省份因在科技、文化资源以及政策支持上的综合优势存在一定的突出表现，分别排名全国第 9 和第 11，进一步侧写了省份间在资源配置、技术创新和市场开拓等方面存在的不平衡。

图 2 东、中、西部及东北地区各省份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均值比较

三、 中国数字文化产业指数评价 

（一）全国总体特征分析

 在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需求下，数字文化产业是依托数字技术进行文化内容创作、生产、传播、服务的新型文化业态的统称，不仅是文化产业发展的重点领域，也是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建设数字中国的重要支撑，更是文化元宇宙发展的重要基础支撑与文化元宇宙基础指数的基础构成。 

全国范围内的数字文化产业呈现出明显的区域差异（表 3），其中数字文化产业指数高于全国平均值（70.33）的省份有 9 个，分别是北京、广东、上海、浙江、海南、四川、天津、江苏和湖北。

表 3  中国数字文化产业指数排名

领先地区：北京、广东、上海的数字文化产业指数远高于全国平均值（70.33），其中北京的数字文化产业指数高达 335.40，是全国平均值的 4.77 倍，广东是全国平均值的 4.05 倍，上海是全国平均值的 3.66 倍，显示出这些省份的数字文化产业非常发达，拥有强大的市场竞争力和创新能力。 

优势地区：浙江、海南、四川、天津、江苏以及湖北的指数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表明这些省份的数字文化产业正在快速发展，形成了一定的集聚效应和产业生态，具有一定的竞争力优势。 

中游地区：指数介于 50 和全国平均值 70.33 之间的省份有 4 个，分别是湖南、福建、河南和安徽。这些省份的数字文化产业正在崛起，在某些领域或环节具有优势，但整体实力和影响力与领先省份还有较大差距。 

落后地区：宁夏、内蒙古、河北、西藏等的数字文化产业指数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亟待提升。需要指出的是，河北的数字文化产业发展地位与其经济总量地位非常不匹配，需要重点加强。 

总体而言，数字文化产业在全国范围内分布不均衡，部分发达省份已形成较为成熟的产业体系，而其他省份则仍处于发展初期，如图 3 所示。推动数字文化产业的均衡发展，促进区域间的资源共享和技术合作，将是未来发展的关键。 

图 3 全国数字文化产业指数排序格局 

（二）总量与人均的比较分析

        在数字文化产业的总量和人均指数的比较分析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省 份在两者之间的差异较为明显。这些差异往往反映了各省份在数字文化产业发展中的不同特点和潜力。 

       从数字文化产业的总量指数来看，北京、广东和上海处于领先地位，分别为 312.10、352.38 和 227.58，显示出这些地区在数字文化产业的规模和影响力方面的优势。特别是广东，以 352.38 的总量指数遥居首位，凸显其在文化创意产业和数字技术结合方面的强大推动力。然而其人均指数却相对较低。这一现象反映了广东省数字文化产业的区域不均衡状况。广东作为中国第一经济大省，吸引了大量企业和资本，推动了数字文化产业的快速增长。 尽管整体产业规模庞大，但由于广东人口基数较大，而且发展不均衡，大量资源集中于深圳和广州等少数几个发达区域，导致其人均指数没有北京和上海那样显著。 

       北京的总量和人均指数均处于全国领先地位。其总量指数相对较高，但人均指数更为突出，显示出北京在数字文化产业方面不仅具备规模优势，还在人均贡献上表现突出。北京作为首都，集中了大量的文化创意产业、科技企业以及高端人才资源，使得其数字文化产业的创新能力和市场活跃度远超其他地区。

       上海的总量和人均指数均表现较好，其中人均指数排名全国第二。这表明上海在数字文化产业的投入和产出方面存在较高的效益，尽管其总量指数位居前列，但人均指数的高值更能突出上海在数字文化产业的资源密集度和创新集聚力。 

       从全国其他地区来看：浙江作为东部发达省份之一，排名第 4，但其弱势也明显在于人均指数有待提升。海南从 2018 年确立全岛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发展战略以来，数字文化产业发展较快，而且依托其人口不多的因素，占据了全国第 5 的位置。但是从产业实际来讲，很多数字文化公司仅仅是注册在海南，实际办公和运营并未在海南，未来海南还需要加强对数字文化产业的本土培育，进一步改善营商环境，促进产业完整落地和有效集聚。四川作为西部省份，近年来大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与科技的融合，在总量排名上居于全国第 5 位，但因人口众多，总体排名第 6。另外，部 分中西部和东北地区省份的数字文化产业总量较低，如甘肃（29.96）、 陕西 （28.96）和黑龙江（26.53）。这些地区的数字文化产业发展仍处于起步阶 段，面临着文化科技基础薄弱等问题，产业发展潜力尚未充分释放。 

       总体来看，数字文化产业的总量与人均指数之间的差异体现了各省份在产业结构、资源分配和发展阶段上的不同。发达省份如北京和广东，凭借强大的产业基础和资源集聚，在总量和人均上均表现突出；而一些省份，如甘肃和西藏，尽管在人均指数上表现出一定优势，但总体产业规模仍然较小， 显示出产业发展不均衡的特点。这种差异不仅反映了各省份的经济发展水平，也揭示了其在推动数字文化产业发展过程中面临的不同挑战和机遇。

四、中国公共文化数字化指数评价 

公共文化数字化建设是数字时代促进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精准提升服务质量和效益的研究热点和实践路径。公共文化数字化发展状 况是文化元宇宙发展的关键组成部分，公共文化数字化指数反映了各地区在 公共文化领域信息化、数字化建设的程度和成果。 

总体来看，全国公共文化数字化平均指数值为 94.19，其中全国平均总量指数值为 93.08，平均人均指数值为 95.29，如表 4 所示。与数字文化产业发展综合指数比较，公共文化数字化发展状况相对较好，不仅体现在全国公共文化数字化各层面指数差值上，也体现在各地区内部发展相对平衡、极化效应较缓等总体特征上。具体而言，首先，在公共文化数字化发展程度较好的地区中，共有浙江、上海、江苏、北京、广东、江西等 11 个省份的总量指数值超过了基准值 100，共有 12 个省份指数值超过了全国平均值，超过了全国省份的三分之一，而且可以看到浙江、上海、江苏等长三角主要地区的公共 文化数字化水平领跑全国。其次，在总量指数方面，部分省份成绩并不理想，但人均指数较高，提高了这些省份的总体排名，如北京、天津、上海等。同时，阶梯化相对不明显，各地区发展程度虽然仍有落差，但比较起来发展状况相对均衡。但是海南、河北等省份发展较不理想，未超过全国平均值。最后，各地区内部的省份公共文化数字化发展虽相对均衡，如浙江、上海、江苏发展状况较好，这三个省份数字文化产业指数落差较小，但是公共文化数字化发展排名最后的省份（新疆）和排名第一的省份（浙江）之间差距仍较大，后者的公共文化数字化总量指数是前者的6倍多。

表 4 中国公共文化数字化指数排名  

从公共文化数字化总量指数来看，不同地区在公共文化数字化建设方面也存在一定的区域不均衡性。东部地区经济发达的省份，如浙江、广东、江苏、上海等，其公共文化数字化指数普遍较高。这些省份具备较强的经济基础和技术实力，加之政府对数字文化产业的重视和支持，这些省份能够在公共文化数字化转型中处于全国前列。特别是浙江的公共文化数字化指数远超其他省份，与其深厚的数字文化产业基础密不可分。与东部省份相比，中西部省份的公共文化数字化指数普遍较低，如西藏、青海、宁夏等的指数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这些省份经济发展较为缓慢，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薄弱，加之数字化转型所需的资金和技术支持均为其短板所在，导致其在公共文化数字化方面的进展相对滞后。特别是西藏，受到地理、经济等多重因素的限制，其公共文化数字化发展面临较大挑战。 

人均指数可以从侧面进一步揭示各地区在公共文化数字化建设中的资源分配和利用情况。总体来看，东部和部分中西部省份的公共文化数字化人均指数较高，而经济相对落后地区的省份则人均指数较低。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上海、北京和浙江等东部发达地区的公共文化数字化人均指数显著高于其他地区。与此同时，江西、江苏、天津等也表现出较强的公共文化数字化发展势头，这些地区经济发展较快，且政府对公共文化的支持力度较大。中西部地区如青海、新疆、内蒙古等的公共文化数字化人均指数明显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显示出这些省份在公共文化数字化资源配置和基础设施建设上的相对不足，尤其在人均资源配置方面存在差距。受制于经济发展、财政压力、人才与技术力量的短板，无法同等程度地推动公共文化数字化进程，进而影响了人均公共文化数字化水平的提升与数字化建设的深度和广度。 

五、中国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

整体来看，中国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的平均值仅有 74.31，总量与人均指数的平均值分别为 80.42 与 68.20，如表 5 所示。研究发现，全国各省份在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方面落差极大，仅有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和福建五个省份的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超过全国平均水平，且全部集中在东部地区，凸显了我国文化元宇宙产业整体发展的"超极化"区域结构 特征。 

具体来看，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形成了北京和上海两个峰值，与全国平均水平拉开了极大距离，"超极化"生态与两极化格局明显。北京和上海在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方面遥遥领先，特别是北京，显示出其在文化元宇宙产业中的强大影响力和资源集聚效应。上海紧随其后，也远高于其他省份，综合表现排名第 2。作为国家的科技、文化和创新中心，两者在文化元宇宙领域的领导地位无疑是多方面因素的叠加效应所致。从其他排名靠前的省份来看，广东的总量指数高于北京，但由于其人均指数相对较低，其产业指数排在第 3 位，反映出广东虽然在整体规模上处于领先地位，但在人均资源的有效配置上相较北京和上海均存在很大差 距，这种现象与其经济结构、产业布局及人才密度的差异有关。浙江和福建也表现出了自身在文化元宇宙产业中的基础和潜力。然而，大多数其他省份的指数相对较低，尤其是中西部和部分边远地区，在文化元宇宙产业的总量和人均层面的发展均显现出较大的差距。例如，内蒙古、新疆和青海等的综合指数仅为 25 左右，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说明其在这一新兴产业领域几乎没有显著进展，我国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的两极格局也可见一斑。

表 5 中国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

文化元宇宙产业作为数字文化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程度不仅与地方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还受到科技创新、政策支持和市场需求等多重因素的影响。文化元宇宙产业作为一个新兴产业，虽然在全国范围内呈现出快速发展的趋势，但其在不同地区的起步时间、发展速度和资源配置效率差异明显。从文化元宇宙产业总量指数可以看出，广东、北京和上海在文化元宇宙产业总量上遥遥领先，三者在文化元宇宙产业的基础设施、技术创新、市场需求和政策支持等方面都具备显著优势，形成了强大的产业集聚效应。浙江和福建尽管与北京、广东相差较大，但其产业规模已显示出较为突出的发展态势。与之相对，中西部和一些经济较为落后地区的总量指数明显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这些地区的产业发展滞后，主要受到经济基础薄弱、信息化程度较低和科技创新能力不足等多重因素的影响。例如，内蒙古、新疆和西藏等少数民族地区虽然在文化产业方面有一定的潜力，但缺乏足够的资金投入和技术支持，导致其在文化元宇宙产业上的发展相对滞后。 

北京和上海在人均指数上遥遥领先，显著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表明北京和上海的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不仅在总量上占据优势，而且在单位人均资源的配置和利用上也表现出极高的效率。这一现象与北京和上海的高密度创新资源、强大的科技基础设施以及政府对新兴产业的大力支持密切相关。广东、福建、浙江等虽然在产业总量上存在一定的优势，但由于其面积较大、人口较多，辖区内经济发展水平也存在较大的分化现象，在人均指数上不及北京和上海这样高度发达的直辖市，但也远高于其他大部分省份，显示出这些地区在文化元宇宙产业方面的较高人均投入和发展水平。值得注意的是，海南在人均指数上表现出积极的态势，表明其也在积极推动文化元宇宙产业的发展。此外，人均指数的差异也反映了地区人口规模与资源配置的关系。东部发达地区尽管人口密集，但由于其较高的财政收 入和资源聚集效应，能够更高效地利用每一单位资源推动产业发展。而中 西部地区尽管可能具备潜在的人力资源优势，但由于财政压力、技术创新能力不足，以及产业基础薄弱，导致其在文化元宇宙产业中的发展较为缓慢。

六、中国文化元宇宙生态指数  

研究显示，中国文化元宇宙生态指数均值为 94.83，总量与人均指数均值分别为 96.29 与 93.38，如表 6 所示。整体来看，首先，各地区在文化元宇宙产业生态方面大大好于产业发展方面，共有 11 个省份的指数值超过了全国平均值。其中，北京和上海在这三个维度上均大幅领先，其他经济较发达的省份，如江苏和浙江在人均和总量指数上也有较高的表现。与其他类别指数的极化格局不同，中国文化元宇宙生态指数整体格局从高峰向高原发展，各省份未形成较大的峰值落差，大部分地区都为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提供了较好的生态基础。其次，梯队化格局相对和缓。各指数梯队分值差距相对较小， 领跑地区也开始出现在中部省份。然而，相对落后省份多集中在西部，大部分西部省份的文化元宇宙产业生态状况仍然不尽如人意，一定程度上拉低了全国平均指数值。尤其是新疆仅取得了 7.99 的指数值，与排在前面的青海、 西藏以及宁夏等也存在较大落差，显示出其在文化元宇宙方面几乎处于未开发状态。

表 6 中国文化元宇宙生态指数 

从总量指数来看，中国各地区的文化元宇宙生态总量指数平均值为 96.29，地区间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东部经济发达地区的领先地位尤为突出，而中西部及部分边远地区则相对滞后。从具体数据来看，北京、上海、 江苏和浙江等的总量指数显著高于全国水平，特别是江苏和上海，其文化元宇宙生态总量指数远超其他省份，说明两省份文化元宇宙具有较高的社会关 注度、较为正向的舆论氛围以及良好的政策扶持环境。新疆、青海、西藏和 宁夏等的指数远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显示出这些省份的文化元宇宙产业起 步较晚，基础较差，产业支撑能力也相对薄弱，且驱动力严重不足，导致其未能有效参与到全国文化元宇宙产业的竞争中。此外，教育和人才的聚集效应也在地区差距中起到重要作用。东部地区拥有更高质量和更大数量的教育资源，培养了大量的数字技术人才，而中西部的教育资源相对匮乏，缺乏足够的专业人才支撑产业发展。 

文化元宇宙生态人均指数的地域分布同样具有显著的不均衡性，经济发达地区和文化产业较为活跃的地区相对较高，而经济欠发达地区指数较低。首先，北京、上海、江苏、浙江等经济发达的省份在人均指数上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尤其是北京和上海，位居前两位，与其较为先进的技术基础设施、活跃的数字文化产业、强大的媒体资源以及政府对元宇宙的重视密切相关。江苏和浙江，作为长三角经济圈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为文化元宇宙领域提供了较完善的生态环境。重庆、海南等的文化元宇宙生态人均指数较高，但与第一梯队相比仍存在一定差距。其中，海南作为一个新兴的自由贸易港，近年来在推动数字经济和文化产业方面也取得了显著进展，虽然其总量指数不占优势，但其高人均指数也足以反映出海南在文化元宇宙领域的积极布局。此外，与前文分析一致，部分中西部及东北地区的文化元宇宙生态人均指数较低，如新疆、广西、贵州、云南、黑龙江，这些省份的低指数反映出当地在文化元宇宙的关注度、政策支持及媒体舆论引导方面相对薄弱。尤其是新疆和西藏等，受地理、经济及社会环境等因素的制约，数字文化的普及和发展面临更大困难。

七、结论与讨论

文化与科技融合蕴生的"文化元宇宙"作为文化数字化的战略升维，决定了我国在人类未来高级文明阶段的文明自主性、传播话语权与国家软实力，对中华民族的复兴伟业具有重要且深远的意义。然而现有研究主要聚焦在关于文化元宇宙的基础理论分析、行业场景应用等定性方面，缺乏对全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的量化比较研究。 

本文基于文化元宇宙发展基础、产业与生态三大类别，时间与空间两大维度，总量与人均两大层面创新性地构建了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中国文化元宇宙基础指数、中国文化元宇宙产业指数、中国文化元宇宙生态指数、中国数字文化产业指数和中国公共文化数字化指数，并依据客观数据对全国 31 个省份的文化元宇宙发展状况进行了较为全面的评价研究，主要得到如下几个结论：第一，中国文化元宇宙发展呈现出明显的两段化态势特征，且六大指数的全国平均水平都呈现偏低状况。第二，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综合发展极不均衡，具有明显的梯队性特征和极化效应。总体呈现东部大幅领先，中部、东北和西部比较落后的格局。北京、上海、广东作为第一梯队，其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远远高于其他省份，而且文化元宇宙发展综合指数值最高的北京达到了最低的新疆的 15.57 倍。第三，中国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呈现"超极化"区域结构特征，仅有北京、上海、广东、浙江和福建五个省份超过全国平均水平，且全部集中在东部地区。第四，中国文化元宇宙产业生态方面的不均衡特征相对缓和，共有 11 个省份的指数值超过了全国平均值，说明全国有 1/3 多的地区对于文化元宇宙发展具有一定的认知度和支持力度，为中国文化元宇宙未来发展提供了坚实基础和思想准备。第五，中国数字文化产业指数研究发现，北京、广东、上海领跑全国，江苏和山东的数字文化产业发展水平不高，与其经济地位非常不匹配。第六，全国各省份在公共文化数字化发展方面也呈现出相对均衡的态势，有 12 个省份指数值超过了全国平均值，而且可以看到长三角中心区（浙江、上海、江苏）的公共文化数字化水平领跑全国。 

综上所述，本文系统构建了中国文化元宇宙评价指标体系，并基于指标体系的客观数据展开分析评价，丰富了文化元宇宙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弥补了文化元宇宙发展指数建设研究的不足。在实践层面，本文可为全国各地文化元宇宙产业发展、数字文化产业和公共文化数字化政策制定及文化企业数字化转型等方面提供参考与借鉴。建议领先省份继续发挥示范引领作用，加强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升级。中等发展水平的省份需通过政策支持和资源配置，激发市场活力，加快发展步伐。相对滞后的省份应成为政策扶持的重点，通过加大投资、优化环境、引入技术和人才等措施，促进文化元宇宙产业的快速发展。国家层面应出台更多指导性政策，鼓励跨区域合作，实现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推动全国文化元宇宙产业整体竞争力的提升。

图片由豆包AI生成

本文原载于《数字文化产业研究》2024年第二辑

钟缘缘 同济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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